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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杜妄尴尬的挠挠头,小声嘟囔道,“三阁主跟我一道,我敢不靠谱么……”</p>
不然回头那两位不得找他麻烦啊,连带着单泠那女人估计也不会给他好脸色。</p>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萧然,保重。”楚皎皎难得见杜妄吃瘪,厚道的忍着笑意道。</p>
“好,城里的人留给阁主了,属下先行一步。”</p>
莫萧然抱着小孩正欲翻身上马,却察觉到怀中的小孩挣扎了一下。</p>
他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去。</p>
怀里的小人儿努力探出脑袋,朝着楚皎皎和杜妄的方向望去。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细若蚊吟的声音。</p>
“谢谢。”</p>
楚皎皎默然无语,只是摆摆手,转身朝着馥水城的方向而去。</p>
“这小孩不是哑巴啊……”杜妄有些吃惊道,但也顾不上多说,急急转身跟上了楚皎皎。</p>
莫萧然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看向怀里的小孩问道,“小孩,你有名字吗?”</p>
被问到的小人紧紧攥住了衣角,垂着头小声道,“我叫……许择言。”</p>
闻言,莫萧然的眸光微动,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的自语道,“难怪阁主会是那个反应……”</p>
另一边,好不容易追上楚皎皎的杜妄试探着开口道,“三阁主,那小孩跟你有仇?”</p>
不然怎么刺激的阁主一路轻功飞掠,停都不带停的,差点没把他累个半死。</p>
“没仇。”回过神的楚皎皎语气平静地回道,速度渐渐放缓了。</p>
“也是,有仇把他扔半路就行了,没必要费劲的带回京城。”杜妄也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离谱了,但又实在好奇,“那阁主你为什么……不待见他啊?”</p>
既然都愿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人从太守府里带出来了,却又对人爱搭不理的,好生怪异。</p>
听到杜妄的话,楚皎皎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昨晚夜探太守府的一些画面。</p>
“你可以,带我离开吗?”脸色苍白的瘦弱孩童眼含期待的看向她。</p>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待眼前的小孩。</p>
他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伤害过她,甚至只是康王为了控制别人的一颗棋子,可怜又可悲。</p>
本想转身离开,可那一刻,她还是动摇了。</p>
她背对着身后的孩童,语气艰涩的开口,“小孩,我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我在意的人因为他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是这样,你还想随我离开吗?”</p>
“……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哪怕是死。”</p>
片刻的安静后,楚皎皎听到一道轻轻的、却又满含坚定的声音。</p>
思绪回笼,楚皎皎自嘲的笑了,侧首看向杜妄,眼中情绪晦暗,“那小孩的哥哥把西北布防图泄露给了康王,你说我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p>
她知他无辜,小小年纪被困于牢笼,受尽磋磨与苦痛,连生死都在他人一念之间。</p>
可人有远近亲疏,她非圣贤,做不到心如止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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