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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褚湉陷入昏迷已有七日之久，除却灌服麝香玉真散等汤药，手上亦是每日四次上药，令用野山参来吊命。</p>
皇帝为了消除太后忌惮，陷褚湉于不利，便总漏夜过来，一守便是东窗泛白。</p>
不过几日，他的眼下便已乌青了一片，形容实在憔悴了，齐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劝又不敢，只得更加细心侍奉，嘱咐加餐添衣，生怕皇帝也一齐病倒。</p>
秀女大挑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五，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来年的大婚准备。</p>
想到她一脚还在鬼门关里不得出，又想起要与厌恶之人成婚，皇帝悲郁到了极处，只每每在病床前诉说心事，如同自言自语。</p>
皮肤瞬间裂开，森森白骨显露眼前，那血顺着手指往地上流去，钻心剜骨的疼痛让褚湉触电般一颤。</p>
她忍着混沌头疼，试着睁开眼睛。</p>
视线由模糊转而清晰，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发生什么一般，自己为何就躺在了床上。</p>
她蓦地想起还要当差，自己不知睡了多久，定是要误了，才自想翻身起来。</p>
只手上撑着一用力，那彻骨疼痛终于将她拉回现实。</p>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疼，太疼了！</p>
褚湉咬紧牙关，刹那间疼得冷汗沁出，头脑木木沉沉，像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p>
这才想起来，适才被秋姑姑公报私仇了一把，暗叹起自己实在不争气，不过几下便就晕了过去。</p>
竟不知那已是七日前的事了。</p>
她无力地转动了下眼睛，就惊见身边的床沿上趴着个人。</p>
褚湉心头倏然悸动，她没想到这般睡着的人居然是皇帝！</p>
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包扎严实的手，想要触碰他，可丝毫没有力气，不得掌控地落在了床上。</p>
这一下疼得她浑身发抖，龇牙咧嘴起来，本能地倒抽起凉气。</p>
想是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皇帝，他揉了揉眼睛，遂疲倦地直起身子。</p>
抬眸间，就见褚湉睁着眼睛怔怔看着自己。</p>
皇帝没得反应，先是一愣，而后才大喜过望地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p>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做些什么，开口几乎语无伦次起来：“你醒了？！”</p>
“真的醒了？太好了……”</p>
褚湉身上没丝毫力气，见皇帝在这儿都不能行礼问安，做做样子也不成。</p>
她想开口讲话，却有气无力，只得努力弯了弯嘴角：“万岁爷怎会在这里……”</p>
皇帝见她虚弱不堪，犹如一阵风吹来便可碎落，心下怜惜，只柔声道：“不要讲话了，有什么等你好了，咱们再说。”</p>
褚湉微微颔首，皇帝说罢，便着太医进来为她看诊。</p>
自己虽有万语千言却也不得不离开，因着不一会儿便就要去储秀宫请安点卯，紧接着又有朝会叫起儿，一时间分身乏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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