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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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宫日子不长，民间是否也有人家里放着钢琴的？”</p>

褚湉想也没想，便答：“有，却也是少数，当然和万岁爷这架是不能相较的。”</p>

皇帝听后，倏忽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家里头有吗？”</p>

褚湉见他清澈的眼眸，还带有满满期待般，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偏又不忍心，便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有那么一架。”</p>

皇帝心头一喜：“你可会弹奏？”</p>

说实在，她只想低调做人，太过显露头角未必是什么好事，皇帝也曾提醒过她，可如今……</p>

她觉得他的眼睛有种魔力，让人无法拒绝，不过也大概只对她而言。</p>

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延颈鹤望，又兴奋开怀的样子。</p>

她不忍心见他失落，哪怕触碰到了自己趋利避害的底线。</p>

“是，恕奴才愚钝，学的不过皮毛，不甚精通。”</p>

皇帝一听，喜不自胜，忽而起身命她坐在钢琴前，道：</p>

“这时候没那么多顶烦人的规矩，你快坐下奏上一曲，朕很想听听。”</p>

拗不过他，也不好太过扭捏，褚湉只得坐下来，双手手指轻伏在琴键上。</p>

她闭目回想，虽长久没弹琴了，好在基本功尚在，且颇为扎实，应是不成大问题，只不过手里没有谱子，她只得想着自己曾经弹得滚瓜烂熟的流行音乐改编钢琴曲。</p>

她快速回忆了下，随即定了定心绪，指尖开始游走于黑白琴键之间，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灵活跃动。</p>

瞬间响起的旋律竟如天籁，皇帝第一次听到钢琴演奏，他不觉闭上眼睛，已然沉浸其中。</p>

褚湉凭借记忆弹奏了一曲《兰亭序》，琴声悠扬动听，时而婉转，时而让人跟着情动……</p>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p>

缓缓来到结尾处，她完成最后一个音符后，忙着起身，肃了肃：</p>

“奴才献丑，扰了万岁爷圣听。”</p>

皇帝还深陷在适才的乐曲当中，意犹未尽，实难自拔。</p>

仿佛，在这琴声当中他已超脱世俗之外，所有一切烦恼困苦都忘却了一般。</p>

片刻，他回了回神：“这曲子很好，可有名字？”</p>

褚湉早料到有这一问，便笑着回：“这曲名为兰亭序，取自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咱们台湾省一才华横溢的周姓乐师所做，奴才在家时有幸学过这首谱子，便斗胆拿来献丑了。”</p>

皇帝沉思片刻，道：“你居然会演奏钢琴？朕如今对你愈加好奇，你究竟是何许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