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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p>
一支弩，穿过了婆子的咽喉，直接钉在了墙上。</p>
婆子的身子，软软的靠着灶台，眼神不甘的看着那些摆着的，从没动过的剩菜......</p>
~</p>
李老歪朝外看了一眼，把汉子的尸首拖进去，关上门。</p>
然后他走到灶台边，摘下兔子皮的手套，双手笼罩在炉火上。</p>
哒哒....</p>
有脚步声....</p>
“热水装好了吗？”</p>
槐花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李老歪的手陡然抖了起来。</p>
吱....</p>
门开了。</p>
“水.....？”</p>
槐花眼前一黑。</p>
噗.....</p>
半边脖子，直接被豁开。</p>
血，喷了半边墙.....</p>
槐花瞪大眼，痛苦且不可置信，“叔.....”</p>
李老歪大手捂着槐花的眼睛。</p>
噗！</p>
地上，多了一具尸体。</p>
李老歪擦了擦刀，蹲在了地上.....</p>
老汉看着槐花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嘴里吐出个词儿，“造孽....”</p>
~~</p>
“槐花....”</p>
莲心坐在屋里，听见外边的声儿，放下手中的书卷。</p>
她揉了揉肚子，“明儿呀，你还得去那郎中那....再给我抓几副安胎的药来....这几天我可吐惨了....”说着，她忽然低头，笑着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臭小子，可把你娘折腾坏了！”</p>
随即，抬头又道，“明儿是初一，咱们多给钱.......”</p>
哐当....</p>
莲心仓惶起身，凳子被撞到。</p>
“老歪伯，你怎么来了？”</p>
李老歪缓缓的进门，面无表情，“大小姐，过年好....”</p>
“你....你.....你.....？”</p>
莲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捂着肚子，“老歪伯....”</p>
她不住的后退，眼泪刷的就下来，“老歪伯.....我有了身子....”</p>
蓦地，李老歪那从没抖过的手，抖了一下。</p>
他低着头，没去看他看着长大的姑娘，而是缓缓的拿出军弩.....</p>
“老歪伯....你看着我长大的.....”</p>
莲心已是退无可退，扶着墙，缓缓跪下，“我有了身子，我要当娘了.....”</p>
李老歪的手抖得越发的厉害了，几次都没拉开弓弦。</p>
“是谁让你来的......？”</p>
“是父亲？他为何要杀我......我.....”莲心大哭，“我.....我哪里做错了，要杀我......”</p>
“大小姐....”</p>
李老歪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别问，别说，闭眼....”</p>
吱嘎.....</p>
弓弦终于拉开了。</p>
箭，也挂上了。</p>
李老歪双手握着弩，“很快，不疼的....”</p>
“老伯，我有身子了.....我要当娘了......”</p>
“造孽....”</p>
李老歪闭着眼，举起军弩。</p>
唰....</p>
突的，李老歪耳朵一动。</p>
手中的弩箭，缓缓的放下。</p>
回头看去，黄眼珠的老头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雁翎刀.....</p>
“老吴，你没走....”李老歪冷笑。</p>
“走了....”叫老吴的黄眼珠老头低着头，“又回来了！”说着，顿了顿，“我一辈子无儿无女，见不得这个！”</p>
“咱们一辈子的交情，你要跟我动刀？”李老歪又道。</p>
“老歪，造孽的事儿，不能干....”老吴抬头，“大小姐，咱们看着长大的.....现在，还有着身子！老李，这他妈，跟咱们杀鞑子，不一样.....”</p>
“呵....”李老歪继续冷笑，“我问你，是不是要跟我动刀....？”</p>
“我要想杀你，刚才就动手了....”老吴叹气，“老李.....我知道，你也是心软的.....不然的话，你早就动手了......”</p>
“老歪伯....”</p>
“吴伯....”</p>
莲心捂着肚子，在地上哭着，“放了我，求你们了，放了我....”说着，她忽然扯着李老歪的裤子，大声道，“我去一个，谁都不认识，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我这辈子，您就当我死了.....我已经死了.....”</p>
“老李....”老吴也道，“你忍心？咱们这个岁数了....”</p>
李老歪看着莲心，许久......</p>
“你说，你要回徐州老家，你有个外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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