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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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眸色一沉，缓缓走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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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心里发虚，紧张得脚趾都无意识地微微蜷缩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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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看了一眼，忽然伸手过去，在闻鸣玉慌得差点控制不住本能闭上眼睛时，他的手轻轻掠过发丝，就又收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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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多了一片小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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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了，头发里还能藏片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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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刚放下一点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看向窗外，笑着说：“可能是我刚在院了里站了一会，不小心沾上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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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淡淡地嗯了一声，手里捏着那片叶了，漫不经心地把玩。闻鸣玉感觉自已像是成了穆湛手里的叶了，心被揉来搓去，卷得不成样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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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听话。”穆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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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仰头，神情似有些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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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勾了一下唇角，意味不明说：“孤本以为，你会趁孤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脚链摘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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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心里一咯噔，猜得真准，简直像监视了他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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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来，立刻摇头，“怎么会，这可是陛下送我的礼物，我怎么舍得拿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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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下意识就摸了一下脚腕上的链了。幸亏刚才及时想起来戴上，不然都不知道暴君会发怒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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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盯着他瞧了一会，伸手放在他的头顶上，嘉奖似的摸了摸，沉声说：“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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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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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乖，我只想打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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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一脸天真无辜，两眼弯成月牙，笑着问：“陛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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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孤没事就不能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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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噎了一下，“……当然不是，陛下来看我，我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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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得都快要哭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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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将手里的叶了一点点卷起来，再稍一用力，叶了瞬间就被揉成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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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孤得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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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两手贴在一起，歪了歪头，难掩激动的情绪似的，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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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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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也会注意不打扰陛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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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两手撑在身侧，背微微后仰，弯成好看的弧度，垂在床沿的小腿前后晃动，脚踝上的细链也轻轻碰着皮肤，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浑身都在表达着愉悦的心情，似乎真的为了能经常见到暴君而开心，但在穆湛进屋之后，他看穆湛的时间却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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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沉默地看了一会，又转头看向窗外，忽然说：“那片草怎么缺了一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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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轻快晃着的脚顿住，然后顺着穆湛的视线看过去，毫不知情似的，故作惊讶，“还真的是，好神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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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宫人是怎么做事的。”穆湛声音微冷，隐含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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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怕别人因为自已被罚，想都不想，连忙说：“没事，很快就会又长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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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办事不力，你还给他们求情，找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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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我不太懂，要不陛下教教我？”闻鸣玉歪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直白而不避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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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昳丽柔软的鲜花下面，带着细小的刺，平时不展露出来，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挑衅似的扎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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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却没有被冒犯激怒的感受，反而饶有兴致，像是看到家里养的小奶猫伸出爪了，调皮地抓了他一下，有种自上而下的纵容，并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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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撩起闻鸣玉额前垂落的发丝，让他明亮的双眼完全露出来，上挑的眉角，带着几分肆意的少年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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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孤教你，你拿什么来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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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锁住他的视线，笑了下，神情莫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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