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市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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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郭月菊拖延时间，文棠心平气和的，完全没动气。</p>

就这么一会，又不是等不起，反正钱最终都是她的，对方的举动只不过隔靴搔痒而已。</p>

她接过后如数清点一遍。</p>

“爸，刚刚好一千一百二，够了。”</p>

赵彦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沉默地摩挲着膝盖，点点头。</p>

又看看天色，疲惫地说，“也别做饭了，走，我们出去吃。”</p>

妻子的手艺就算了，自己长年在外吃食堂，手生得不行，现在这情况也不好再让文棠做饭，还是出去找食物吧。</p>

就当是给儿媳的散伙饭。</p>

等关上门，郭月菊才想起还没回家的儿子，跺了跺脚，“老赵，天瑞不在！要不等叫上他再——”</p>

老赵已经下了楼梯，头都没回，楼道悠悠传来他的回声。</p>

“谁知道那小子在哪混，我不耐烦等他，你去不去，不去就算——”</p>

郭月菊见丈夫眨眼间越走越远，像是要扔下自己，她一急，连忙加快脚步跟上。</p>

“我去，我去！”</p>

儿子不儿子的，还是等填饱肚子再说吧。</p>

反正赵天瑞手里有的是钱，饿不着自己。</p>

郭月菊屁颠屁颠跑到丈夫身边，又忍不住拿眼瞪了下文棠。</p>

这糟心玩意拿了钱不赶紧离开，还上赶着蹭饭占他们便宜，简直不要脸！</p>

不行，等老赵出发了，怎么着也得把她赶出去。</p>

张大爷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p>

从小院外就能听到收音机的声音，进屋一看，老伴坐在堂屋里，聚精会神听着里头的主持人讲故事。</p>

桌上摆着温热的饭菜。</p>

“我就说让你先吃，非要等我，这样饿着，肚子不难受吗？”</p>

张大爷转身掩上门，无奈道。</p>

因为张大爷下班晚，孙大娘每每做完饭菜，都会特意等到他回来才一起吃饭。</p>

张大爷不想让老伴忍饿等着自己，一直让老伴先吃，孙大娘却恍若未闻，从来不听，嘴里的话就没变过：</p>

“一整天都不干什么活，也没什么胃口，哪里饿了。”</p>

张大爷洗洗手，拿起馒头夹了一筷子菜，和孙大娘说起白天的事情。</p>

“有个姑娘想找我们租院子，你有没有想法？”</p>

孙大娘果然想起之前那个念叨了大半年的租客，她摸着大黄吃得摇晃的狗头。</p>

“你忘了上次那个？租出去太麻烦，万一又给我们给糟蹋得乱七八糟的……”</p>

白天张大爷一去罐头厂上班，家里就安静下来。</p>

不像别人家的儿孙绕膝下，他们老两口陪伴着彼此过日子，所以老伴一出门，就只留下孙大娘一个人孤零零的。</p>

伴着附近孩童的嘻哈打闹声，这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更冷清了。</p>

好在还有大黄。</p>

大黄是一只中华田园犬，是两年前张大爷从老友家抱回来的小狗崽。</p>

大黄被孙大娘养得油光水亮，从小小一个圆滚滚的肉团，到如今比膝盖还高，威风凛凛很是护主。</p>

老两口因为条件不错，年纪又大，家里人少，房子还被有心人光顾过一回。</p>

好在他们回城后都很节俭，那会收音机还没来得及买，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p>

第二天发现家里被摸了一遍，找来找去只不见了一个保温壶。</p>

养了大黄之后，就再没遭过贼。</p>

孙大娘活动少，胃口也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