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儿子要拿斧头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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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师，记住了，我就是去捉鱼，抓了一只老鳖，你、你是去挖野菜，别提那乌龟的事，那个能让我们这个冬天不饿肚子！”陈原子说了一句。</p>

“我、知道...”洛雪尴尬的点头，两人绕路，陈原子用衣服包着乌龟，先跟洛雪回了小学。</p>

小学五个老师，其中三个老师，家都在村里，学校里住的，只有两个老师和一个守门人。</p>

另外一个老师，也是知青，是男老师，所以洛老师是一个人住，陈原子到了洛老师宿舍，将乌龟放在水盆里，塞到床下！</p>

“洛老师，这条鱼给你留下！”陈原子将一条一斤多的鱼倒出来！</p>

“不用...”</p>

“我这两条够吃了，这乌龟我明天过来拿，我得尽快卖出去，今天，别让人进你宿舍...”</p>

“我这里一般不让人进来，走吧，先去找队长吧，不然、万一死了人...”</p>

“死了也是白死，这种烂赌鬼，活着浪费粮食！”</p>

“哎，你父亲...”洛雪想要劝一句。</p>

“我没父亲！”陈原子眼里，充满了恨意！</p>

“他准备将我妹妹卖给一家人当童养媳，那户人家的儿子，是个病鬼，估计活不了几年。</p>

他拿了别人三十块钱，带我二姐吃了顿好的，买了二斤肉，其他的全都赌钱输掉了，他配当爹吗？”</p>

洛雪叹口气，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劝了！</p>

两人走出房间，洛雪锁了门，陈原子看到对面一间房子里，出来一个二十出头，方脸，一条腿有点瘸的青年。</p>

陈原子自然认识，这也是学校的老师。</p>

这里，一共就五个老师，一二三年级，都是一起上课，学生加起来，也就不到一百人。</p>

“孙老师好！”陈原子招呼一声，那孙老师嗯了一下，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p>

洛雪呼出口气，对这个孙老师，没有好感，她很清楚，自己在学校里，总感觉有人窥探，肯定是这孙老师。</p>

这人，因为家庭的原因遭殃过。</p>

其他知青，要么回城，要么就是已经在村里结婚，或者，还有死了的，只剩下他们两个单身的知青。</p>

这孙老师，甚至曾经还托人想要跟自己结婚，洛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明确的说，自己有对象，十年二十年，她都会都到重逢的那一天！</p>

就算没有，也不会跟这孙老师结婚，因为这人的性格，有些阴暗，她不喜欢！</p>

陈原子从洛雪表情中看出，她对这孙老师感觉不好，陈原子能想到一些，但具体的自然不知道，只记得，这孙老师，讲课还不错，被同学嘲笑瘸子，也仿佛不在意，但给学生布置作业特别多...</p>

现在这年月，学生回家，都要帮家里干活，谁有时间写家庭作业，但每次，总会有几个典型被抓住罚站，而嘲讽他瘸子的那几个，几乎每次都会站着听课！</p>

...</p>

“你、你、你小子，真能惹事！”三爷爷陈本顺都有些呆滞了，一个捅了肚子，一个腿扎洞！</p>

“三爷爷，这不是我惹事，他们偷我东西，还耍流氓，就该死！这种烂赌鬼，除了喝酒打牌，还会干什么，死了干净！”陈原子咬牙切齿，又想到了陈守仁。</p>

“行了，你爹那事，以后再说！”</p>

“我没爹，早八百年都死了！”</p>

“别废话，先带路...”陈本顺说完，朝着洛雪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眉，女人是祸水，尤其这漂亮女人，二十一了，就是不愿意结婚，不是惹事吗？</p>

但这个洛雪，上面专门打过招呼，不用优待，但也不能出问题！</p>

陈本顺能当队长，自然是有些觉悟，知道这肯定是有来头的，所以就安排在学校教书，人尽其用！</p>

“队长，给您添麻烦了！”</p>

“这不怪你，是我工作没做好，今年年景不太好，来年，肯定让你吃口饱饭！”</p>

“已经很好了...”洛雪叹口气，虽然，时常处于半饥饿状态，但也好过村里有些人家，真的是揭不开锅！</p>

就像陈原子家，就他妈妈一个人做工，然后要养一大家子，而还遇到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不帮忙，还经常偷家里的钱去喝酒赌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p>

...</p>

陈本顺叫了村里的郎中，还有几个青壮年，去了小峪口，先把人弄回来，然后，让人通知邻村的生产队长，同时，派人去了治安所报警！</p>

两个小时之后，两个无赖被带走，至于是送医院还是拘留所不知道，但他们坐牢，是肯定的，这年代，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p>

而且还是欺负女知青，虽然，这些弄到偏远地区的知青，大多数家庭成分有问题。</p>

但这也是响应号召来的，这事，很严重，这俩人，没五六年出不来！</p>

而陈原子，属于见义勇为，义愤填膺，保护自己的老师，肯定不会被抓，而且他才十二岁，带走调查都不可能。</p>

所以只是询问了几句，对照一下罪犯和洛老师的证词，事情的真相，就明了了。</p>

陈原子的妈妈刚生完孩子，又要做工养家，遇到一个不着调的父亲，居然连家里给孩子的学费都偷了，还将女儿卖人，钱直接拿去赌博。</p>

虽然赌钱的男人他们见多了，但这么不着调的，真少见。</p>

这孩子想去给妈妈弄条鱼补补身体，运气不错，抓了只老鳖。</p>

然后，遇到了在那边挖野菜的老师，后面这段，就更有意思了。</p>

他累了游不动，让老师帮忙去拿衣服，却看到两个无赖偷拿老鳖，老师喝止，却引来了两个喝了几口酒的无赖的色心。</p>

这孩子，提着刀上去就把两人扎了窟窿，这下手够狠的，可能也是急眼了...</p>

陈原子这绝度算见义勇为，又是孩子，问了一下，就抬着两个无赖走了，走的时候，两人都被拷上了。</p>

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村里人还在上工，知道的不多，但估计要不了一个小时，等放工的时候，肯定就传遍了。</p>

陈原子这一下，算是出名了，十二岁，捅了两个无赖，这个很惊人。</p>

但更让人感兴趣的，估计是这是光着屁股英雄救美，额，小英雄...</p>

洛雪回到了学校，陈原子被陈本顺留了下来。</p>

...</p>

此时，陈原子家里，陈守仁和陈少萍，正好将最后一口肉汤喝下去，陈守仁打着哈欠，陈少萍抹了抹嘴，一脸满足的样子，“这才是人吃的饭...”</p>

两斤肉，被他们就着窝头吃光了，最开始，可能还想着留一点。</p>

但吃着吃着，越吃越香，他们父女俩你争我抢，生怕少吃一口，别说肉，肉汤都被用窝头沾光了！</p>

只是吃了肉，陈原子知道了大妹被卖掉的事，陈守仁就有点不舒服了，这小子，想反天啊，父女俩嘀嘀咕咕半天，陈少萍出了门...</p>

...</p>

“三爷爷，这老鳖孝敬您了！”陈原子将老鳖放下。</p>

陈本顺一瞪眼，“你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寒碜你三爷爷呢，拿走！”</p>

“我这拿走，回去炖了，这一顿吃五块钱，过去的地主老财都没这么奢侈吧！”</p>

“哼，这个，问你外公去！”</p>

“问不着，要不，您让陈守仁下去问问，今天那两刀，我真恨不得扎在他身上！”陈原子咬牙切齿。</p>

陈本顺皱眉，“那再怎么说，也是你爹！”</p>

“他也配，他要把大妹卖了，给城里一个病鬼当童养媳，卖了三十块钱，赌钱吃喝花光了！”</p>

陈本顺听了，立刻瞪眼，“这不争气的东西！”</p>

陈本顺呼出一口气，“行了，这老鳖我让人送公社食堂，给你算五块钱，折成玉米面，好歹能顶一阵子！”</p>

玉米面，一斤才六分钱，这五块钱，能换八十斤，省着点，也能顶大半个月的口粮。</p>

“三爷爷，我能不能换点其他的...”陈原子说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