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好伺候吧，当主子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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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再答，答错，本督要你这辈子再吐不出一字。”</p>

祁桑的视线一点点下滑，落在唇边的一点猩红上，像蛇的眼睛。</p>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说。</p>

那猩红猛地向前移动半寸，滚烫的温度逼得她下意识后仰了头，下一瞬后颈便被一只大手摁住。</p>

那力量惊人地可怖，隔着皮肉捏着她的颈骨，似乎要捏一只小鸡仔一样捏断她。</p>

祁桑明白，再不破釜沉舟一次，今夜怕就是她的死期。</p>

她眼底被逼出了泪，红了眼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她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完，扣在床沿的手忽然攥住那根细细的铁签，同一时间张开嘴。</p>

猩红一点在落入唇齿间时，被一股大力抽了出来。</p>

祁桑的右手还用力攥着，微微发抖。</p>

拨火棒被丢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p>

奉业站在一旁，战战兢兢。</p>

不夙也只敢守在门外，一脸无措地看着同主子一道赶过来的徐西怀。</p>

徐西怀不傻，也不进去讨苦头吃，转了个身摩挲着自己腰间的佩刀：“我今日是不是忘记擦刀了？”</p>

说着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就地擦拭了起来，好似再晚擦一秒，这刀就要生锈了。</p>

不夙：“……”</p>

屋内，谢龛一只手甚至还按在祁桑后颈，另一只手捏开了祁桑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视线在湿润的唇齿间细细扫过一遍，没有发现烫伤后，这才去强硬地掰开了她攥紧的手指。</p>

一根，又一根。</p>

四根手指有烫伤，掌心直接烫出一串的水泡。</p>

祁桑急促地呼吸着，她并不是多娇生惯养的性子，这点疼还受得住，可这会儿，却硬是逼着自己委委屈屈，泪水涟涟。</p>

“你不是亏欠了兄长的一份情么？”她仰头，泪眼朦胧地问。</p>

谢龛捏着指间瓷白的小手，没说话。</p>

“你救我一命，就算还清了，我还要赖在这里扰你，给你添麻烦，就要自己担了这后果，是吗？”她又问。</p>

本只是做戏，可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赖在邢家的那段日子，她走到哪里似乎都要惹人不待见，因她不端庄，不娴雅，还大有要依仗兄长之势，强迫邢守约娶自己的意思。</p>

她其实并未如此想过，只是觉得既然看上了，还是要努一把力的，万一见着见着，就生出感情了呢？</p>

那时还小，又是一腔热血，前半生没能享受到的许多亲情，都被她寄予到了未来的姻缘中去，她迫切地渴望能融入到邢氏一族去，努力改变自己，许多事不往心里搁，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充斥在朝升日落间的奚落、无视，好似一根根针似的，隔着岁月的长河扎了过来，掀起细密的钝痛。</p>

好似她生来就是为了叫人厌烦痛恨的一般，好似她这一生就该如浮萍，生不得根，扎不得深。</p>

祁旻说，桑桑不难过，守约不喜欢便不喜欢罢，哥哥喜欢桑桑，哥哥给桑桑买宅子，哥哥的所有俸禄都给桑桑，桑桑喜欢花，咱们院子里就种满四季可赏的花，待将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哥哥给桑桑娶个也很喜欢很喜欢桑桑的嫂子，生几个很喜欢很喜欢桑桑的孩子。</p>

祁桑信了。</p>

她将祁旻的俸禄收好为他提前准备聘礼，却变卖了祁旻提前为她准备的十里红妆，购置了那处院子，种满了她喜欢的花树。</p>

可是祁旻失约了，他死在了千里之外，再也不回来了。</p>

思绪一瞬千里，情绪上来，她泪水决堤，湿了身前的榻：“是祁桑得寸进尺了，劳烦大人遣人送我回去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