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拒绝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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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灿烂，星辰每日行走于各自轨道上，日复一日，百年千年，跟东升西落的太阳一样，可偶尔，星辰会因一些意外脱离原轨。</p>

天地万象，脱轨象征着失控、毁灭。</p>

几年前收到精神海重度紊乱通知书的那个雨夜，蕴斯清晰意识到自己生命进入倒计时。</p>

常言精神海紊乱是高等级的alpha注定的结局，可太早了，那段时间他拒绝一切探望，枯坐黎明。</p>

帝国庆祝异兽战场胜利，中央星一片喜气洋洋间男人递交一份辞呈。</p>

“抱歉，我不接受文职。”</p>

那是羞辱。</p>

星际宜居星一般出具不少限制精神海紊乱症患者的条例，亦或保证，中央星则是每星期测试，定向调查，搞得他们像是一个犯人。</p>

于是，他来到垃圾星。</p>

垃圾星远离宜居星，自由，哪怕失控造成的危害不大，而且能拾荒，捡宝贝。</p>

最初蕴斯很嫌弃脏臭的空气、连绵不断的阴雨、雾霾沉沉的天、灰白的世界，一切一切提醒着他——下半生将与酸臭阴雨天一样埋于黑暗深渊。</p>

可某日，褪色世界冒出一个脏兮兮的卷毛。</p>

小孩笑意盈盈，眼里信任似夜空冉冉上升的星辰：“好啊，我很好养的。”</p>

光明的门重新向落魄者开启，轨道再次脱离掌控。</p>

蕴斯吸一口烟……</p>

雨声不绝的夜晚，小beta住在蕴斯家里，哦，应该是新家。</p>

石砖顶的房子三房两厅，空间宽敞，一间星际武器室，一间卧室，另一间则是杂物间。杂物不能说是真杂物，而是平日里蕴斯收藏的一些他觉得有用的东西。</p>

而今，家里增添一位小朋友。</p>

山顶小屋是蕴斯改装机器人弄的，新建房间需另寻材料。</p>

于是，蕴斯睡沙发了。</p>

“不是嫌弃，我睡相不好。”</p>

精神海问题杵在眼前，蕴斯怕出问题，再说他一个alpha平日什么地方没睡过，区区沙发。</p>

“哦。”</p>

小beta应得好好的，夜深人静悄悄抱着枕头出房间。</p>

沙发上男人眉心紧锁，下颚线绷得紧紧，睡梦里依旧不安稳。沈裕望着，踮着脚尖碰碰眉眼，眼角余光恰好扫到一道陈年旧伤。</p>

耳畔响起一句急促的——“别回头。”</p>

梦到战场吗？</p>

他想着，银白精神力宛若星河流出......</p>

雁过留痕，战场岁月是蕴斯最意气风发的几年，而精神紊乱一朝令人跌落谷底。那些伤残退役的alpha是房间里看不见的大象，伤口结痂，可血肉依旧腐败。</p>

夜深人静，阵痛难言......</p>

“得做些什么。”</p>

人于世间，总得留下一些东西，见证活着的足迹。</p>

蕴斯察觉异样，眼皮挣扎一瞬，可朦胧银纱覆盖着精神海，行云布雨。绵绵喜雨，肆虐的黑雾消散，又现净土，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p>

“蕴斯，长命安康。”</p>

雨停，清晨云层消散，露出太阳。</p>

阳光透过未闭拢的窗帘缝隙洒落地面，照着狭长锋利的眉目。</p>

下一瞬，血眸映日。</p>

蕴斯扶着额头，脑海飞速播放着昨夜的事。从梦里醒来，最初他以为来者是小不点，哪曾想居然是那人，精神力有点可怕。</p>

阖眼间，清冷而瑰丽的青年浮现脑海，波浪卷发似重重海浪，碧眸半眯，轻易撩拨心弦……</p>

他怔怔思索，忽然慌张扫一圈，看到沙发贪睡的小beta才松一口气。</p>

“呼，还在。”</p>

“江余哥哥到底想干嘛？”</p>

梳理精神海后每一根发丝都诉说着愉悦，蕴斯享受着久违的轻盈，心情微妙摸着下巴，倏然吐出一句——</p>

“他暗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