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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岁欢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如果查了,是不是我也会死?”</p>
裴无妄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再次感叹,这个小兔子是真的不傻,事实上她很聪明。</p>
其中的关系她略略一想便明白了。</p>
和北威的人有牵扯,就算不是奸细,恐怕也难逃一死。</p>
他将她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可惜你还不够聪明?”</p>
崔岁欢将这个话问出来了,他直接带她回诏狱都没有任何问题。</p>
因为崔岁欢这话相当于承认与北威的人有牵扯。</p>
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对大盛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直接斩杀。</p>
裴无妄手中便有许多这样的亡魂。</p>
所以,他说她并不聪明,他应该完全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哪怕是装得很假,他都可以装糊涂一次。</p>
偏偏崔岁欢问出来了。</p>
他就不能装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手上沾了许多的冤魂,但是如果这样可以保全他的手下,保全那些舔刀刃的士兵。</p>
那么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是奸细,他也会杀。</p>
崔岁欢直勾勾的盯着他,微微歪头,看着十分的乖顺,:“什么意思?”</p>
他脸色阴沉,微微垂眸,没有正面回复她的话。</p>
“如果我说是呢?你可能会死,你是不是还要去查?”</p>
如果,如果崔岁欢回答是,他恐怕就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才能保全她的性命。</p>
崔岁欢确实还不够聪明,但是她足够的敏感,她其实还是很想去查,但是她现在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说。</p>
她摇摇头,小声道:“倒也不用必须去查他,我也就是好奇罢了。”</p>
或许可以找机会问问姐姐,或许姐姐会知道什么。</p>
也有可能就是自己一场梦吧。</p>
裴无妄莫名松口气,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下次不该问的话不要问。”</p>
她小声嘀咕:“我又不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p>
她见裴无妄又要训自己,忙道:“可是你刚才明明答应我包扎就帮我去查的!”</p>
裴无妄挑了下眉,“那你想怎么办?”</p>
这小兔子真的是越来越不怕他了,敢和他讲条件了。</p>
崔岁欢忙道:“你明天让我姐姐入宫,我想她了。她好点了吗?”</p>
他略略想了下,“你见到她的时候亲口去问吧。”</p>
这就是答应了,崔岁欢已经完全放下那个什么小内侍了,高兴地点点头。</p>
之后便闭上眼,踏实地睡觉了。</p>
不知道为什么,裴无妄在身旁的时候,她反而更加踏实,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男人吧。</p>
最少他不会真正地伤害自己,虽然他已经伤害了……</p>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之前他问自己不是恨他吗?</p>
是的,恨,但是也不是那种恨……</p>
或许,或许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姐夫吧,只要对姐姐好,她可以不恨他。</p>
她终于说服自己,才慢慢地睡着了。</p>
而裴无妄又细细地打量她一番,小兔子真的不怕他直接吃掉她吗?</p>
他想给她一个教训,但是不想破坏难得平和的气氛,这一次难得的两人没有吵架。</p>
裴无妄在她熟睡后离开,在小佛堂门前来回走了两步,最后还是进了东宫。</p>
关于崔岁欢,他要好好和太子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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