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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范青带着士兵们用石块和沙袋把缺口堵住,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个巨大的缺口终于被封死了。范青累得筋疲力尽,但心中的喜悦无法形容,他看看身边的红娘子,也是满身泥水,气喘吁吁。范青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猛地抱住红娘子转了一个圈子。红娘子有些羞涩,推开范青。
范青仰天哈哈大笑,忽然看到被封堵决口对面站着陈永福,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范青猛地醒悟,原来这些石船是陈永福带来的。他忍不住指着陈永福大笑,“永福,你是有福之人,给我,给开封满城百姓都带来福气,多谢了!”
说完向陈永福做了一揖。陈永福急忙还礼,道:“不敢!”
两人走下大堤,陈永福才说出原委,原来周王和黄澎不信任他,他也一样不信任二人。他担心大坝被毁,不能控制,就事先在几处危险地带准备了一些石船,用来堵塞决口之用。这也是在给他自己留后手,没想到这一招关键时刻居然用上。
范青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自己一心招纳陈永福,不计前嫌,这是自己胸怀宽广的福报啊!也是天意啊!开封之战至此才算完美的收官了。范青攻打下来开封,也挽救了开封百万人的性命,与历史上开封被毁灭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改变历史,是范青在改变历史,争夺天下道路上的重要一步。
范青留下许多部队看守大坝,防止官军再来偷袭,然后才带领陈永福回到闯营的大营。
范青一行人几乎一天一夜没睡,又累又饿,亲兵摆上饭,范青招呼陈永福与他一同吃饭。
饭桌上,范青再次感谢陈永福,道:“今日若不是陈将军关键时刻,拉来石船,只怕开封城难逃一劫,我代表满城百姓敬你一杯。”说完让亲兵斟了一杯酒,敬了陈永福一杯。
陈永福谢道:“败军之将、有罪之臣,何敢承受大将军如此赞誉。”他恭恭敬敬的把酒喝了。
范青随后与他说起黄河大坝的情况。陈永福久在开封,对黄河水情很了解,每年八九十三个月是黄河汛期,尤其以十月份水情最大,也最凶险。今天是八月初,刚刚进入汛期,
水势还没到最大。如果是十月份,官军凿开大坝,就是石船也不顶用了。
范青连连点头,历史上水淹开封就是十月份。
陈永福又道:“每年汛期,开封城都会召集城中十多万民工上堤防汛,虽然大堤坚固,但如果黄水太大,仍然有可能冲毁堤坝,所以每年一到汛期,开封城百万军民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黄河决口。”
范青暗自后怕,这次黄河水患自己真是疏忽了。幸好自己是八月份攻克开封的。如果像历史上李自成围攻开封到十月份,只怕就控制不住水情了。只是黄河对开封威胁如此之大,只靠着大坝防汛,不是长久之计,还应该想一个更好的法子治河。
陈永福又介绍了历年黄水泛滥给百姓带来的苦难,由于黄河从上游带来大量泥沙,不断淤积,河床越来越高,河堤也只能越建越高,河堤现在已经接近十五米,堪比开封城的城墙,黄河则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上之河。即便如此,也很难保证不溃堤,在汛期到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开封城,不得不在上游或下游人工决口,以减轻开封段河堤的压力,这也给上下游百姓造成很大痛苦。
范青一面听,一面点头,治河是古代社会的头等大事,若想以开封为根据地建立一个地盘,不把黄河治理好了,这是不行的。否则三天两头就有官军过来炸坝,简直是防不胜防。从大禹治水开始,国人就认为堵不如疏,像黄河这般,大坝越建越高,早晚要溃堤,不是办法。
不过眼前是来不及治河了,只能派人严密防守大坝,防止敌人决口偷袭。范青知道陈永福是开封人,对黄河熟悉,便笑道:“陈将军,你刚来投靠,我就要给你安排一个重要任务。”
陈永福连忙站起身,拱手道:“蒙大将军信任,末将不敢推辞。”
范青笑道:“你在开封城中的降兵和降将,仍然归你指挥,除此之外我还拨给你三万步兵,你们上大坝防守,一来防止敌人搞破坏,二来,进行防汛,防止黄水势大,造成溃坝,你可愿意?”
陈永福大喜,没想到范青这样信任他,刚刚投降,就委以重任,而且他原来的亲
兵亲将也都归他指挥,这充分证明范青对他的信任。想到自己以前的疑虑,现在蒙范青如此对待,他的眼圈不禁有些红了。
这时,忽然从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总哨刘爷,你不能这样进去,请容我向大将军禀报。”
“禀报个屁!”只听刘宗敏怒气冲冲的大嗓门,接着是帐外守卫哎唷了一声,随即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到了大帐门口,霍的一声,掀开帘子,只见刘宗敏面带怒色,大步走入帐篷,身后跟着袁宗第和李过,俩人一左一右,脸色阴沉。
刘宗敏看着范青和陈永福同桌而坐,正在吃饭,脸上怒色更甚。他伸手向陈永福一指,道:“范大将军,我向你请教,这人是谁?”
范青慢慢道:“他是开封守将陈永福,现在已经归降咱们闯营了!”
刘宗敏睁大眼睛,指着陈永福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道:“你知道他是陈永福还与他同桌吃饭?你可知以前他对咱们闯营、闯王做过什么?”
范青道:“不管以前他做过什么,现在他归顺闯营,就是咱们义军一员,是咱们的战友兄弟,我与他吃饭有何不可?”
李过忽然上前一步喝道:“他是咱们的仇人啊,你却与他称兄道弟?我问你闯王是被谁一箭射伤,现在还昏迷在床上?我问你,几天前的攻城战,咱们死伤了多少战士,是谁站在城头,杀害咱们的战友?”
范青冷冷的一摆手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互有杀伤都属于正常。我们只谈公义,不论私仇。陈将军现在弃暗投明,真心诚意的投靠我们,帮助我们,这是壮大咱们队伍的好事,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忽听袁宗第一声暴喝:“我不管什么公义、私仇,我只知道闯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被这个人给害的,我今天非要杀了他不可。”说完唰的把腰刀拔了出来。
范青脸色一变喝道:“袁将军,你干什么,我范青是大将军,这营帐之中是中枢之地,你敢在这里撒野么!”
随着范青的这声断喝,营帐外面的亲兵纷纷跑进来,在范青身前站成一个圈子,将刘宗敏三人给围住了,每个人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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