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随湘王殿下,未必不是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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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府邸。</p>
杨宪、宋濂、方孝孺、章溢、王袆、胡翰、桂彦良等大批浙东派成员齐聚府上。</p>
就连刚晋为状元、榜眼的解缙、铁铉二人,也在此列。</p>
不过他们属于是浙东派的后起之秀,暂时还没有座位,只能站着旁听。</p>
能够进入到这个房间,在这里站着,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p>
证明浙东派对他们很是认可,并且乐意将他们视为自己人,这种待遇可是绝无仅有的!</p>
“人都到齐了吧?”</p>
刘伯温放下茶盏,环顾四周一眼,说道。</p>
放眼望去,浙东派的重要成员,几乎都已经落座了。</p>
“好,其他人想来有事暂且过不来……嗯,那么,这次会议就此开始吧。”</p>
“根据可靠消息,陛下有心要将十二皇子殿下派去荆州就藩,这时间恐怕不会太晚,估计左右就是这几日了。”</p>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的脸上闪过错愕、担忧、焦虑等等表情。</p>
在浙东派众人看来,十二皇子非但风华绝代,而且才德兼备,今后即便是太子继承大统了,他也成为最倚重的左膀右臂。</p>
悄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与当今的太子殿下相比,十二皇子的才华也不遑多让的。</p>
甚至,还要略胜一筹。</p>
这些话,都只能存在各自大臣的心底,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p>
除此之外十二皇子对浙东派还十分亲近。</p>
不论大家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只要愿意向他求助,都能够得到稳妥、完善的解决办法。</p>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浙东派身上有关十二皇子的烙印,才会日渐加重。</p>
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正是因为有如上原因,才导致诸位大臣们乍听这个消息,都好似断了羽翼的飞鸟一样,惶惶不安、惊惧不定。</p>
“倘若此事当真,那十二皇子的麻烦可就大了。”</p>
“虽然就藩一事在所难免,却为何偏偏要是这种时候?竟然显得如此着急,着实想不明白。”</p>
“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p>
“陛下大寿在即,却着急忙慌地像是要赶十二皇子离开……这其中,只怕当真是另有隐情啊!”</p>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来肯定是最近十二皇子风头太盛了些,让陛下心生了警惕……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p>
“自古便是飞鸟尽、良弓藏,十二皇子遭殃,只怕我等也会反受其咎!”</p>
……</p>
诸位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p>
各种各样的言论,甚嚣尘上,令人目不暇接。</p>
千言万语汇整成一句:如果十二皇子因此失势的话,那么陛下会不会连带着,将他们浙东派也一并处置了?</p>
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p>
准确来说,解缙、铁铉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p>
毕竟他们根基尚浅,可以说身似浮萍。</p>
倘若此事当真。</p>
大不了辞官挂印,一走了之!</p>
跟着十二皇子,同去荆州相聚便是了!</p>
没甚可惜的!</p>
唯独苦了诸位浙东派的核心成员。</p>
无他,这些人多年打拼、奋斗的根基,都都放在了应天府里。</p>
要是这时候再另起炉灶,等同于将多年来的奋斗,全都拱手送人了。</p>
自是不甘心的。</p>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吵得如此沸反盈天。</p>
在朝堂之上,能够与他们浙东派分庭抗礼的,当属淮西派了。</p>
此番,十二皇子被派遣去荆州就藩。</p>
那么浙东派的众人,势必会受到牵连!</p>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原本平衡的局势,将会瞬间扭转!</p>
不敢说彻底式微,但浙东派想要再与淮西派抗衡,只怕难于登天了。</p>
刘伯温将目光投向了解缙、铁铉二人。</p>
他们两个,都是浙东的后起之秀,包揽了状元、榜眼,未来本该不可限量才是。</p>
只可惜,在殿试的时候,两人过于冒进,给自己打上了十二皇子的烙印。</p>
想到这儿,刘伯温看两人的眼光,也多了一抹不善。</p>
“解缙、铁铉。”</p>
两人原本都各自沉思着,替湘王朱柏担忧。</p>
突然被刘伯温点名,下意识抬起头来,眼神颇为迷茫、不解。</p>
“你们两个,做事还是太过鲁莽了,根本没考虑后果!实在太令人失望了!”</p>
刘伯温极少说重话,此时显然已经是极为严厉的批评了。</p>
“在堂堂殿试之上,竟然说出那般不过脑子的话。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对十二皇子而言,非但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将他推向极为不利的处境!”</p>
铁铉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想虚为委蛇。却不想连累了十二皇子,当真该死。”</p>
解缙则是一阵苦笑:“我本以为,只要能够投奔湘王府下,即便只是传书送檄、击鼓鸣金,此生便再无遗憾了。”</p>
“却不想,我们当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惭愧,惭愧!”</p>
见二人都面露愧色,刘伯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p>
反正,事情现在已经走到了这种田地。</p>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去想解决办法。</p>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刘伯温忽然站起身来。</p>
“诸位,接下来大家该好生考虑一下了,接下来应当何去何从。”</p>
“这朝堂之上,留给我们的发展空间,往后肯定会愈来愈少。”</p>
“与其被他们淮西派打压,苟延残喘。”</p>
“倒不如……破釜沉舟,跟着十二皇子前往荆州施展拳脚。”</p>
“当然了,这是老夫的一家之言,至于是否前往,诸位还需要多加考虑才是,切记莫要冲动决定。”</p>
刘伯温说完,便继续老神在在地端起了茶盏。</p>
在场众人,听了刘伯温的这番话,亦不由仔细权衡起了利弊来。</p>
是朝堂,还是荆州?</p>
朝堂之上,淮西派肯定不会放过他们。</p>
荆州之远,龙蛇混杂,各方势力林立,地头蛇众多。</p>
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一众浙东派的官员们,恐怕将再无安眠之时了。</p>
太子朱标匆匆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p>
他的眼中藏着一抹焦虑之色,心急如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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