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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穹没有同田兹格喝酒,吃了晚饭就派人送田兹格回去了。</p>
苏疑回来时,苏穹还躺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繁星发呆。</p>
苏疑蹲下,好奇地看向天:“三叔,你在看什么?”</p>
“问之,你去叫人搬梯子来,我准备今晚夜观天象。”</p>
苏疑一头雾水:“夜观天象?”</p>
苏穹推着苏疑往前走:“快去快去。”</p>
小厮搬着梯子过来,苏穹连爬三个屋顶才找到了最佳观测位置。</p>
苏疑怕苏穹摔下来,一直在下面守着,见苏穹看得认真,问道:“三叔,你观出什么了?”</p>
苏穹神秘一笑:“夜空真美!”</p>
苏疑:“……”</p>
直到子时,苏穹才从屋顶上下来。苏疑见苏穹脸色不太对劲,却也没有追问。</p>
夜风微凉,苏穹走了两步,站在斑驳树影中,深深浅浅的光影让苏疑看不清他的表情。苏穹站了一会儿,道:“问之,你跟我来。”</p>
苏穹往书房走去,苏疑跟上去。</p>
苏穹打发了掌灯的小厮,将门关上。他从桌上厚厚一叠未装裱的书画中找出一张铺散开来。</p>
苏疑走过去,苏穹说:“这是当年,我与寒尽决定废帝稳住元政时,我写的一幅字。”</p>
“移天换日……”苏疑低喃出声。</p>
苏穹认真看过四个字的每一笔,手指触上去时,他似乎还能想起当时的愤怒与不甘,失望与悲痛。</p>
看了半晌,苏穹将略微泛黄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盆,取了烛台上的烛,将其烧了个干净。</p>
苏疑蹙眉道:“三叔,你想说什么?”</p>
纸瞬间被火吞噬,只剩一团黑灰。苏穹看着跳跃的火光慢慢消失,变成点点火星,他说:“太白昼现,五星连珠,新帝将出。问之,或许,真的要改朝换代了。”</p>
“什么?”苏疑惊得往后退两步,不可思议道,“三叔不是说大齐气数未尽吗?”</p>
苏穹站起身,看着窗外道:“大齐的确气数未尽,一定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才改变了大齐的气运。”</p>
苏疑对天象占卜卦象不是太懂,他问道:“能算出是什么事吗?”</p>
苏穹摇摇头:“至少我算不出。”</p>
两人伫立窗前良久,久到院中树的影子都换了方位。苏疑还是忍不住问道:“会是谁?”</p>
他抓着衣袖,有些紧张地问:“会是……小舅舅吗?”</p>
苏穹摇摇头:“紫气自西来,不是归程。”</p>
“那会是谁?”苏疑快速在脑海里盘算,“贺兰追在东,石越在北,在西的是……邓初?”</p>
苏穹紧了紧眉头:“不行,不可能,如果是邓初,那归程岂不是……”</p>
要败?</p>
苏疑闻言心中大震:“三叔会不会算错方位了?亦或是看错天象了?”</p>
苏穹看着院中一地银光,轻声道:“但愿吧。”</p>
苏穹心里很乱,很焦躁,却不知道因何事而起。按理说,邓初弑君之举定会引起各方不满,关中定然一片混乱。陆望做足了准备,不会有问题。</p>
谁是那个变数?</p>
苏穹突然灵光一闪,是杨孑吗?</p>
可是他已经写信提醒了陆望,朝中局势紧张,勿轻信杨孑。</p>
西?</p>
还有谁在西?</p>
苏穹深吸一口气,难道真是自己错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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