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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攀点点头，又问道：“我哥他们今年能回来过年吗？”</p>
苏穹道：“想回来肯定是能回来的，等等看吧。”</p>
吃了饭，苏穹将两人的螃蟹还给了他们，又叫了四个魁梧的家将过来。</p>
杜玄此和周攀被扔出苏府大门的时候还是懵的，两人坐在地上呆愣良久，杜玄此看着四周四处乱爬的螃蟹，喃喃道：“我们刚刚是被扔出来的吗？”</p>
周攀看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张了张嘴：“好像……是的。啊……痛痛痛！杜老二，快，啊……救命啊……”</p>
杜玄此看了一眼周攀大腿上的螃蟹，哀叫道：“周老四，苏大人不要我们了……”</p>
晚上，阿卓悄悄翻进苏府，直奔苏穹的院子。</p>
苏穹正在屋子里等着他。</p>
阿卓喝了口水道：“何薄命回去查了账本，发现杨宗道和李吉联手坑他，去找他们闹去了。”</p>
阿卓从怀里掏出一摞账本，得意道：“除了钱庄，还有赌场，茶楼，凡是与他们有关的，我全给他们偷了。”</p>
苏穹怔了怔，随即笑道：“这下可以消停几日了。”</p>
阿卓想了想，捧着脸道：“听说三爷要率军攻打关中了？”</p>
苏穹惊讶道：“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p>
阿卓道：“是啊，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说姜国要被灭国了，我们大齐要统一北方了。”</p>
苏穹手里翻着账本，说：“哪有那么容易，攻打关中应该要等到年后了。”</p>
阿卓表情有些异样，他问道：“苏大人，如果攻打关中，那生活在肇京的那些人会怎么样？会战死吗？”</p>
苏穹看了他一眼：“只要攻城的人不屠城，普通百姓一般不会有事。当然，如果战争过于惨烈，百姓参与了战事，死伤在所难免。怎么了？你有亲人在肇京？”</p>
“额……可能有吧，或许早已经不在了。”阿卓垂眸，左手扣着右手的指甲盖，又道，“老大也会跟着三哥攻打肇京吗？”</p>
苏穹手一顿，抿着唇没说话。</p>
阿卓想到了苏鹤，没有注意到苏穹的异样。他虽然不清楚苏鹤的身世，但是得知那位缨夫人逝世的消息，苏鹤如此伤心，说明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而那位缨夫人是从燕京迁入关中的雀衣皇族，阿卓猜测苏鹤也是雀衣人。如果苏鹤攻打关中，势必会在战场上遇到自己的族人，甚至是亲人。</p>
那还怎么打？</p>
阿卓抬头盯着苏穹手里的账本，上面的字他一个都看不懂，他叹了口气问道：“苏大人，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为什么一定要收复北方呢？打仗要死那么多人，多惨啊。”</p>
苏穹将账本撕了一页，正提笔写着什么，听到阿卓的话，他搁下笔，肃然道：“曾经我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反对也不执着。但是你家三爷告诉我，自始皇一扫六合，统一天下开始，这片土地就注定是不可分割的。我们大齐是华夏正统，不能舍弃任何一片土地。北方原本就属于大齐，失去了就要想办法拿回来。更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打仗是为了更长久的安宁。”</p>
阿卓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听得出这仗是必须打，北方是必须得收回来。他又问道：“那老大会去肇京吗？”</p>
苏穹没想到阿卓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他黯然道：“有机会，肯定会去。”</p>
阿卓叹气：“可惜晚了啊。”</p>
想当初他历经千难万险才回到肇京，没想到短短几年，南齐竟直接大军压境，直逼关中。</p>
“什么晚了？”</p>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老大了。”</p>
苏穹见他眼神闪躲，追问道：“阿卓，你想说什么？”</p>
“啊？”阿卓抬头。</p>
苏穹突然笑了：“上次说到思念的时候，你的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你不必纠结，若你想说，尽管放心地说，需要我保密的我必定不会让第三人知晓。”</p>
阿卓轻轻摇头：“此事关系到我老大，不能说。”</p>
可又忍不住担心。</p>
苏穹没有再问，收了账本，递给阿卓：“快些还回去，小心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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