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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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蔡玉芬，认识她的人，谁又能轻易忘掉呢？"杨军开个小玩笑，接着望着蔡玉芬含意深刻地说，"先前你帮了我的大忙，像亲姐姐一样细心照料，我在这里由衷地感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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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鞠躬后，杨军向蔡玉芬表达了谢意。</p>

事实上，这番感谢主要是为感激她调任妹妹至自己的团队。</p>

蔡玉芬听出其中的意思，微笑着挥手示意无需客气。</p>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都没有明确表达出来。</p>

"大家都坐下，我们是一家人，随意点，无需拘束。</p>

"李怀德摆摆手示意。</p>

看到席间的安排，李怀德位于主座北方，杨军旁边自然还留有一个空缺，看来是为了专程给他留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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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些科室长们都是李怀德的铁杆队伍，被称为自己人。</p>

但是，在这个看似亲近的小圈子中，也有内在的层级区分和微妙关系。</p>

这个女人也是命苦啊，婚后丈夫不本分，全然是个浪荡子。</p>

她既要上班又要照看孩子，家里大小事务全压在她身上，仅凭那微薄的薪水要养活着这一大帮子人。</p>

若他稍微有些机灵，日子不至于如此狼狈。</p>

刘岚走到李副厂长近旁，似乎不经意触碰了一下李怀德的手，旋即放下手中的菜肴，向大家宣布，“冰镇啤酒配烤鸭来一盘！”</p>

“厂领导们，今晚的压轴大菜就这道，大家尽情享用。”</p>

说完她审视桌上的菜品后便离开。</p>

杨军自然是注意到了刘岚的小举动，那一轻轻碰触看似无意，实则是深藏着她的用意，她想通过这个动作暗示李怀德宴会该结束时就是收尾的时候，桌上剩余的菜肴将会大量留存，她好借此带走一些当作夜宵。</p>

冰镇烤鸭本来是冷菜应该提前上的，不过刘岚他们刻意设计，在其他人几乎吃完蔬菜后再才端出荤腥重味的食物，这样留下的剩饭便会很多。</p>

厨房里这些伎俩尽管不上台面，但实际上，众人心里都很清楚。</p>

但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大家选择了沉默应对。</p>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明日还需早起工作，各自散了。”</p>

果然不出所料，两分钟后，李怀德表示饭局即将收场，考虑到旧情人间的交情，用些剩菜残汤结束岂不是更好。</p>

在场众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时，闻言不得不停下筷子，目光依依不舍地凝视桌面，那里堆着满满的剩菜佳肴。</p>

他们都是工厂里的领导，平日里也不算缺嘴，然而这样的丰盛晚餐并不常有，如果不是李副厂长安插话，大家定会要求继续用餐。</p>

在食堂入口，杨军一一告别了离开的厂长等人。</p>

他打算等着傻柱，顺路跟他讨论晚餐的安排。</p>

不多时，正如所想，傻柱扛着两个装满了猪腰的饭盒慢悠悠走出来。</p>

那些饭盒鼓鼓囊囊的，盖子都因为满溢而张开，油脂顺着网兜滑落，由于傻柱身份的原因，他是第一个挑选包间剩菜的人，剩下的菜才会分给马华、刘岚等人。</p>

“哎呀，军子，真不好意思呐，哥若知道今晚主事儿是你，早就让刘岚晚一点去了。”看见杨军，傻柱涨红脸，显得有点愧疚地说。</p>

“柱子兄，我们无需这么见外，就算同桌喝酒也难尽兴。”杨军挥手打断他，示意无妨。</p>

回到住处这段时间，傻柱心里挂念的是要款待几位院里的前辈，请问一下这会不会让傻柱兄为难。</p>

“柱子大哥，回来了这么久，我打算请你们几位大伯吃饭，不知道你有空没有呢？”</p>

“没事，当然没问题，这点面子总归要给的嘛。”傻柱欣然同意。</p>

“那么说定了，明天我会备齐食材调料，请你帮我找个场合，毕竟是我们家里女眷多，并且新房装修还没完毕。”</p>

“放心吧，明天我会提前离开工作岗位，下班后咱们立刻开动。”</p>

傻柱坚定拍了拍胸口保证完成。</p>

能让军子寻求援助，足以说明他在别人眼里有价值。</p>

对傻柱而言，脸面胜于一切。</p>

作为男人，他或许没钱无房，但是失去脸面可是无法忍受的。</p>

———</p>

看着他篮子里的餐盒，杨军笑道：“雨妹子今晚要享口福了，这些年能熬过来真的亏了你照料，否则她哪还能活到现在呢。”</p>

闻言，傻柱顿时脸颊泛红，这话他已经听过不少次，杨军提及这仿佛有所寓言。</p>

那些从食堂带回的食物大多进了贾家人口腹，工友与邻居时常提醒他对人一视同仁，不应因为何雨水形销骨立，而对比起胖似猪的贾家人，并让他远离寡妇秦家。</p>

其实傻柱内心也很明白，继续跟秦家混杂下去会损害他的名誉，甚至是今后婚嫁之事都将受到影响。</p>

杨军心里明白道理，可是情感犹如难以自控的烈火，每当看到秦淮茹那含笑的目光或轻轻的话语，都使他的心如同被瘙痒挑拨。</p>

哪怕只是几句含糊的情话，他也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欲望，情不自禁地递上饭盒。</p>

“兄弟军子，有一件事你大概不清楚。</p>

在外面的这几年，家里发生的变故你并不尽了解。</p>

自从旭东走了之后，姐秦嫂独自拉扯三个孩子，上老下小，有时是饥一顿饱一顿的……”</p>

“柱子哥，我们聊的是雨妹啊，你提起秦寡妇干啥？”杨军适时打断傻柱，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p>

“呃……我以为你知道呢。”傻柱脸胀得通红，抓了抓脑袋，有些局促。</p>

“柱子哥，你的话我完全没懂呀？”</p>

杨军表现出疑惑，接着又若有所指地说：“柱子哥，纵然我没听懂你的话，但我知道不论何时何故，首先要顾及好我们的亲人，然后再谈其他。”</p>

“看看吧，第一天上班我便把你妹妹梅子调到办公室工作，还给她找了个轻松的岗位。”</p>

“啊？梅子去办公室了？”</p>

听到这话，傻柱愣住片刻，随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