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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没有错。</p>
但黑夜终究遮不住璀璨的星光。</p>
刘青焰的身子开始颤抖,她的双拳紧紧攥住,跪坐在地上的身子缓缓站起,头上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从头上掉落,轻轻飘落在她母亲的身上。</p>
她低着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但头顶那两颗肉瘤却似乎开始蠕动。</p>
……</p>
金柳山挥手驱散了周围的沙尘,定睛看去,瞧见了倒在眼前的巨大身影。它尚未断气,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牛蹄还在不断拍打,似乎想要站起身来。</p>
青牛并不惧怕死亡,实际上当它放下和尚给予它的一切时,它所剩的寿命已然不多。</p>
但它此刻不想死,不舍得死,也不敢死。</p>
它答应过它的老伴,要照顾好她们,它若死了,谁还能站在这对孤女寡母身前为她们遮风挡雨。</p>
可它太老了。</p>
它是一只活了一百四十年的牛,它早就该寿终正寝了。</p>
它的力气在它每一次挣扎,甚至每一次呼吸中渐渐消散。</p>
它看见那个人类的首领走到它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它。它想要祈求他放过那对母女,可咽喉处不断淌血的伤口让它发不出半点声音。</p>
“我原以为得费些周折,却不想连割骨弦都没用上你就倒下了,这么多年,你这般弱小的妖,我还是头一次见。”人类的首领显然无法理解它的哀求,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它评头论足。</p>
“真是无趣。”那人这般说着,似乎失去了兴致一般摇了摇头,接着他的脚猛地抬起,就要朝着青牛的牛头踩去。</p>
青牛的眼中满是不甘,它看着那脚底在它的眼眶中不断放大,最后占据了它的整个眼眶,它无能为力,只能静待死亡降临。</p>
但一道稚嫩的声音却在死亡到来之前响起。</p>
“放开他。”</p>
那声音如此说道,金柳山带着疑惑抬头循声望去。</p>
他看见了一个女孩,一个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孩正朝他走来。</p>
她的眸中翻涌着青色的波涛,她的头顶生着一对拇指大小的牛角。</p>
她身旁院中的水井中的井水倒灌,化作一条水链缠绕着女孩的身躯升腾而起,不止如此,乌盘城的各处随即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声音连成一片,整个乌盘城在那时忽然变得喧闹起来。金柳山循声望去,却见隔壁的院落中有一道水柱升起,接着不远处又是一道水柱喷涌。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各处水井水流倒灌,冲天而起。</p>
它们在最高点汇聚,相互缠绕,最后又直直朝着那女孩的身后涌来,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手掌,朝着院落中的众人压来。</p>
大概是这般景象太过骇人,男人的身子僵在了那里,他的脚依然悬空,停留在青牛的头颅之上。</p>
女孩眸中青色的波涛化为了层层不绝的海潮,她张开嘴,再次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p>
“我说。”</p>
“放开我的祖爷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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