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口不惑辩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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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渊思绪微动，试探道：“之前夜雨时，先生也在庙外？”</p>

纪迁点头含笑道：“你很聪明。”随后叹道：“段将军精神气度，着实让人钦佩。”</p>

陆文渊满心疑问，不追杀，认识段老将军，却又拦路？这是什么意思？</p>

想了想，陆文渊还是直接问道：“那先生今夜拦路，是为何意？”</p>

纪迁收书负后道：“带这赤子离开。”</p>

陆文渊脸上一变，纪迁接着道：“放心，不会伤其性命，不过一生会生活在樊笼中，这也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p>

陆文渊眉头紧锁，摇头道：“恐怕不行。”</p>

纪迁有所预料，脸色未变，继而道：“你天资很高，可以带着她随吾一同离开。”</p>

“你拜吾为师，吾助你进学修行。”</p>

“吾可以承诺，不会让任何人伤这赤子分毫，保其一生无虞。”</p>

“如此你也不算违背了诺言，一举两得，如何？”</p>

陆文渊沉默不语。</p>

气氛凝滞了会儿，纪迁眉头轻皱道：“你不信吾？”</p>

一点金光爆起，中正的浩然金光渲染了整个世界！</p>

一里方圆内皆是金色，花草树木上浮现了一个个金色文字，和陆文渊脑海中的《正气歌》一样，文字流转，那些花草树木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人影，念诵着经义文章。</p>

陆文渊心中一凛，体内的文气和对方相比，如同萤火，心口文珠龟缩不动，没有一点脾气。</p>

形势比人强。</p>

陆文渊连忙行礼道：“先生说笑了，学生从无此意。”</p>

金光收敛，陆文渊浑身一松，接着道：“还望先生知晓。”</p>

“在学生看来，段老将军的言下之意，不只是让这孩子衣食无忧，更多是想让其不受前事烦扰，自由自在的长大。”</p>

“笼中金丝雀虽然富丽堂皇，一生无虞，但失去了天空，也不再是鸟儿了。”</p>

“而且段老将军要是愿意，也就不会离开神京了。”</p>

“先生大德，想来是应该明白老将军用心的。”</p>

这一番话说的是声情并茂，让人感同身受，陆文渊最后更是行礼作揖到底道：“她尚在襁褓之中，还望先生垂怜。”</p>

纪迁被陆文渊这一套话语动作弄得有点懵，心念一转，知道对方不是虚言，神京中比他厉害也有不少，光是那神威大将军神威侯就不是好惹的，以对方的实力和势力，保下这赤子的性命当是无疑。</p>

可是段将军偏偏选了出京这条路，显然，这也不仅仅是他的想法。</p>

想到这儿，纪迁心中不由一叹，想他从进学以来，手不释卷，如今却还没一总角孩童看的透，当真是身在局中啊。</p>

看着陆文渊那小小身躯，虽然弯腰躬身，但心气如竹挺立，纪迁目光中更是赞赏，不过想到刚才的“套路”，纪迁哭笑不得道：“你这顽童，倒是机灵，不过该打。”</p>

他拿起书卷虚空一拍，陆文渊趴在了地上，随后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扶了起来，怀中女婴也未惊醒。</p>

陆文渊吐出嘴中杂草，抹嘴笑道：“多谢先生。”</p>

果然，对付真君子，道德绑架还是有用的。</p>

纪迁脸色一板：“吾又未曾答应你离开，何来谢字一说？”</p>

呃...陆文渊笑容一僵。</p>

纪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正色道：“不是吾不愿。”</p>

他看着女婴，目光复杂道：“只是这赤子关联重大，不得不如此。”</p>

“你们若是随我走尚能保住一命，如若不然...”</p>

哪怕经历之前的“刺杀”，陆文渊都不好奇这女婴身上的事情，段瑞不说，他也不问。</p>

现在却是真有点好奇了，竟然引得大儒前来，宁愿违背心意也要带走她。</p>

“敢问先生所言的关联...有多大？”</p>

纪迁神色肃穆，沉声道：“关乎大周神朝的安危！”</p>

声似千金，掷地有声，草木都为之一沉。</p>

整个树林都陷入寂静之中，鸦雀无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