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悲惨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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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不久，我们就被监工赶了起来。小豪说，现在到处都在开工地建房子，砖块供不应求，所以砖厂巴不得我们24小时不停歇。</p>

早餐是一锅稀粥配不知哪里弄来的硬邦邦的冷馒头，没有一点油水更没有一点菜。但不会像昨天的有馊味。虽然如此，也是令人没有一点食欲。可不吃又不行，不能饿死。</p>

昨天刚出一窑砖，监工安排两个最愣的去烧窑，其他都在大棚里，配料的配料、制浆的制浆、做胚的做胚、摆放阴干的摆放阴干。</p>

之前在工地，虽然也是体力活，可那是自由的环境，随时可以自由调节劳动强度。现在却是一天到晚在监工的虎视眈眈之下干活，动不动就破口大骂：</p>

“赶紧干活！饭是白给你吃的吗？养头猪都比你勤快！”</p>

稍微偷懒轻则谩骂，重则招来络腮胡等人一顿毒打。不仅如此，吃的还差，时间又长。</p>

一个上午下来，我已感到很是劳累。</p>

午饭和昨天还是差不多，早上剩的粥和不知哪里来的剩饭搅和在一起再加上些烂菜叶，这不会是标配吧？这样下去即使人没受不了，肠胃也要先崩溃了。</p>

没吃多少、感觉肚里不空了我就来到废料坡旁的砖堆上坐下，随后小豪也默契地跟了过来。</p>

我们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废料坡和底下的河。白天视野宽阔，河对岸的情况一览无余，基本和昨晚的感觉大差不差。远处的几栋民房后面有一条公路，看来只要能成功下到河边、渡过河岸，跑到公路上搭上车，基本就安全了、解放了！</p>

“小豪…如果从这下去，游过对岸，你怕吗？”我轻声问小豪道。</p>

“哥，先不说咱能不能游过去，就这这么陡峭的废料坡，咱能安全下到河边吗？”小豪颇为疑虑地说道。</p>

看得出小豪心中的恐惧，我没再多言。这七八十米宽的河，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小豪的水性我也不担心，有办法帮他搞定，但这陡峭的废料坡，确实是个难题，危险性很高。</p>

而且一旦被发现，络腮胡就是够不到我们、拖不我们回去，随便朝我们举起个砖块，我们趴在坡上也得被吓个半死，绝对被治得服服帖帖、一动不能动、乖乖往回爬。</p>

唉……不得不说这个砖窑地理位置真是绝了，彷如固若金汤的城池，大门一关，插翅难逃！我一时全然无策。</p>

下午的劳作时间更长，一直到天黑了，监工还不许我们停下。小豪估计也累得够呛，脸色难看，动作越来越慢。其他人却仿佛像一头头牛，没有思想，一直埋头干活。</p>

终于是熬到了收工时间，我和小豪吃完饭又来到了老地方抽烟。这废料坡旁的砖堆成了我们最放松的地方，不是这里坐着有多舒服，而是能一眼望到河对岸的世界——那是自由！宝贵的自由！</p>

“你赶紧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逃离！”这两天我脑壳都要想破了，有些烦躁。</p>

“没有。我从被关在这的第一天就开始想，一直想到现在，都没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小豪果断地答道，“或许只能听他们的，老老实实给他们干个一年，再放我们出去。”</p>

“什么？他也是这么跟你说的？”我听小豪这么说都惊呆了，“你竟然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唉……糊涂，幼稚啊！”</p>

我抽了两口烟继续道：“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的。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们的！哪怕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已经对我们为非作歹的恶人手中，你不觉得愚蠢、幼稚吗？况且一年时间这么漫长，你甘心？你甘愿这样做奴隶？”</p>

小豪被我说的话点醒了些，心中也恐慌起来说道：“坤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即使给他们干满一年，他们也不会放我们出去？”</p>

我肯定地摇摇头：“我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里面有个‘登门槛效应’，说的是当别人对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你答应后，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对你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你现在规规矩矩地给他们干了一年，到时他们就会觉得这种傻子还要去哪里找，这么乖，进而得寸进尺要求你给他们再干一年，然后又是一年，一年一年又一年，直到你要么病死要么老死，没有一点价值为止。”</p>

小豪这时是彻底清醒了，开始焦虑起来：“坤哥，那咋办？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吧！”</p>

我玩着地上的碎砖，苦苦思索着，突然想了起来，赶紧问道：“这砖厂不是会有人来买砖拉砖吗？我们不是可以向来买砖的人求救？”</p>

我话还没说完，小豪就连连摆手：“你说的我早就想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