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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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从山上的煤窑挑煤回来，来到烤房交煤。</p>

江父过完秤，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交谈声：“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嫁给一个地主的儿子。”</p>

江父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话。</p>

当江父从烤房往家里走时，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江父一头雾水。</p>

江父经过自家亲四弟门口时，四弟正蹲在门前抽着水烟，看见江父走过来，四弟招呼道：“三哥，我正等你呢。”</p>

江父问：“你等我有什么事？”</p>

四弟就把下午烤房发生的事告诉了江父。</p>

江父一听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就往家里赶，回到家，江父冲着在厨房里做饭的江母劈头盖脸地骂道：“都是你给我找的好女婿，以后让我在队里还怎么抬头做人？”</p>

江母被江父吼得一愣一愣的不明就里，她嘟囔着道：“女婿怎么了，不挺好的嘛。”</p>

“好!好个屁!你知道他家是地主吗？”江父没好气地说。</p>

“什么？地主？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江母吃惊地说。</p>

江父见江母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也可能是被蒙在鼓里了，顿时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处着力，气得转身摔门而出。</p>

过了一会，江英在江竹惠的陪同下回到了家，江英进门后就径直朝着厢房走去。</p>

江竹惠没有跟进去，她站在堂屋里说，“江英，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p>

江母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江竹惠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江竹惠便跟着江母来到厨房。</p>

“竹惠，你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母低声问。</p>

江竹惠便把今天发生的争吵向江母讲述了一遍。</p>

江母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p>

晚饭时，江母在厨房的饭桌上摆好饭菜，对江英的二妹说：“去叫你大姐来吃饭吧。”</p>

“不许叫！她还有脸吃饭!就知道在外面逞能，什么人不好惹，她偏偏要捅刘婶那个马蜂窝，我早就说过让她回她婆家去，你偏要留她在家里住，这下好了，捅出娄子了，说不定将来还会连累我们全家，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吃饭！”江父坐在饭桌旁气哼哼地对江母吼道。</p>

除了江母背上背着的六妹，一家大小都被一向在家说一不二的江父吓得噤若寒蝉，各自端起饭碗，低头沉闷地吃起饭来。</p>

晚饭后江母把甑子里剩下的白饭刮了刮装了半碗，然后夹了些咸菜放到上面，端着来到江英的房间。</p>

江英坐在床头边喂孩子边落泪，晚饭时父亲粗大嗓门的话，她在厢房里都听到了。</p>

江母说：“英子，先吃饭吧，菜都吃完了，我给你夹了点咸菜，你将就着吃点。”</p>

“妈，我不想吃。”江英说。</p>

“不吃怎么行，你还要喂孩子呢，孩子还小，没有奶水可不行。”江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