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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韩曦然被惊了一跳,忍不住抬高了音量。</p>
此时里外一大一小两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这一声喊竟然还产生了回音效果。</p>
晏筝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p>
韩曦然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度,捂住嘴缓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你是说侯、侯副局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内鬼?”</p>
“只是怀疑。”罗述道,语气还算平静,“我知道只凭那条访问记录就这么想有点草木皆兵了,但是一次两次,我们必须尽早找到那个人,不能放过一个可能性。”</p>
“罗队你说得对,”晏筝出声道,“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么怀疑上侯副局,未免太过牵强了。”</p>
韩曦然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会儿,好像理解了罗述的想法。</p>
“其实也是,侯副局八百年不会来一趟我们这块地方,都是我们过去找他,他有什么私事需要查我们这边的监控?还一看两个小时?”韩曦然拧着眉,“确实可疑。”</p>
“所以我专门把你们两个留下,想问问你们,”罗述罕见地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设局试探一下他。”</p>
“设局?”韩曦然抬眼看她,“你打算怎么设局?”</p>
“目前还没想好,”罗述道,“但如果确定的话,就要好好考虑一下。”</p>
“你们说,”晏筝抬起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如果是侯副局,那杨局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会察觉出来吗?还是说……”</p>
“晏筝!”韩曦然脱口叫了声他的大名,语气慌乱地打断了他。</p>
晏筝便也没有继续说完,但其实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尤其是罗述。上次她专门找过杨局,申请内查遭到了拒绝,眼下被这么一发散,也有了另一层意味。</p>
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两人,目光深沉地思索片刻,道:“先不管和杨局有没有关系,至少先查清侯副局的立场。”</p>
“那就想想吧,”晏筝道,“这种时候有怀疑的苗头还是一次性查清的好,不然在心里头压着,只会越积越深。”</p>
“所以确定要想办法验证侯副局是不是好人了?”韩曦然看看他们。</p>
“嗯。”罗述应道,“今晚回去先好好想一想,明早我们讨论一下怎么查。”</p>
三人离开市局,在路口分别。这个时间末班车已经停了,罗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住处。</p>
刚进家门,她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她还以为又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找她有事,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表妹小耘打来的。</p>
“喂,表姐,你睡了吗?”柴书耘的声音听上去很小,大概是背着家长偷偷给她打的电话。</p>
“还没呢,”罗述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往里屋走去,“有什么事吗?”</p>
柴书耘在电话那头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句什么,又道:“你最近忙不忙呀?”</p>
一听到这个问题,罗述就猜到准是有事,模棱两可地回答:“还好,你有什么事?”</p>
“那个……”柴书耘说话小心翼翼的,但语气又隐隐透出点兴奋,“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我超级喜欢的那本小说出实体书了,下个月3号那本书的作者要在松安开签售会,我特别特别想去参加,但是我妈妈担心我一个人去不安全,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p>
罗述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在松安的哪个地方?”</p>
“会展中心,好像离你工作的地方还比较近。”柴书耘说。</p>
松安会展中心,离市局也就十公里左右,开车用不了半个小时,算是市局重点管辖对象之一,每年有些人流量比较大的展会在那里举行,都会直接从市局调派人手去维持秩序。</p>
罗述想了想,说:“我到时候可以送你过去,结束了接你回来,但是没办法全程陪着你,你自己在现场可以吗?”</p>
“嗯嗯嗯!可以的!”柴书耘立即回答,怕她不放心还补充了一句,“完全没问题!”</p>
“那行,明天我给舅妈打电话帮你说一下。”罗述说,“你早点休息吧。”</p>
“表姐你真好!”电话也阻隔不了柴书耘的喜悦,“表姐我爱死你了,表姐晚安!”</p>
“嗯,晚安。”</p>
罗述挂了电话,算了算到三号还有几天,然后迅速收拾一番,便躺下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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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队!罗队人呢?”</p>
韩曦然在市局里跑来跑去,怎么也没找到罗述的身影,却碰到了恰好经过的晏筝。</p>
她把晏筝拦下来:“晏副你看到罗队了吗?”</p>
晏筝摇摇头:“没看见,可能出去找线索去了吧。”</p>
“出去找什么线索啊,我这里才有重大线索!”韩曦然急得原地打转,“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p>
“什么线索?”晏筝问道,“你查到什么了?”</p>
“领养宋羡己的那对夫妻!”韩曦然两眼放光,“我们联系到了,但是人不太愿意来市局,等着罗队安排下一步呢!”</p>
她解释一通,最后“哎”了一声,转身要走:“我还是赶紧打电话叫罗队回来吧。”</p>
“等一下,”晏筝拉住她,“为什么那对夫妻不愿意来市局?”</p>
“边走边说边走边说,”韩曦然拍拍他的手,“这件事跟宋羡己被领养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活动记录也脱不开关系……”</p>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声音也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但刚刚的对话音量虽然不大,隔着一道门在办公室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了。</p>
几分钟后,韩曦然和晏筝出现在技侦科的办公室,而方才他们找了半天的罗述,也在这个地方。</p>
“怎么样,我演技还不错吧?”韩曦然冲罗述挑了挑眉,“如果是他的话,绝对能骗过去!”</p>
“还行,比我是差了一点。”在场唯一坐着的夏邈,一面盯着仪器,一面幽幽开口。</p>
韩曦然不以为然地“切”一声,把关注点放在四个人围着的仪器上,“邈子哥,你这机器真的靠谱吗?”</p>
“放心吧,比你靠谱得多。”夏邈撇撇嘴,“只要监测目标使用任何通讯设备,进行任何通讯行为,都会被检测到并且拦截下来。”</p>
“这么高级?”韩曦然新奇地道。</p>
“科技的力量,你一无所知。”夏邈淡淡道,末了又添一句,“话说,如果到时候你们查错人了,侯副局骂下来,能不能不提我,我只是乐于助人而已……”</p>
“你想得美,”韩曦然揶揄道,“查对了罗队把你明年的年终奖都包了,查错了你不和我们一起承担责任,这可好,两边都叫你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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