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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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队，你们终于回来了！”</p>

邹朝飞一看见罗述的身影就立马迎了上去。</p>

“孙航十三年前的案底查清楚了，我正找你汇报呢！”</p>

罗述点点头，吩咐晏筝和韩曦然根据名单再去研究几遍监控，然后叫邹朝飞跟自己进了办公室。</p>

邹朝飞将一摞文件夹摆在她桌子上：“这是全部的卷宗信息，有当时保存下来的，也有我根据经手过这案子的前辈口述整理的，您先看着，我给你简单总结一下。”</p>

罗述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夹。</p>

“这个案子发生在2004年4月，受害人叫叶舒琅，案发时16岁，现在已经成家了，本着非必要不扰人的原则，我没有去联系她，如果后面需要我可以再去联系。当时的孙航开了个小卖部，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拆除了，小姑娘放学路上经过，进去买零食，被孙航盯上硬拖进了里屋。事发后他还威胁受害人说如果敢报警，就把拍的照片撒到大街上，让她身败名裂。但没想到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怕，跑出去就报了警。证据链完整，没多久就判了刑。”</p>

邹朝飞简简单单把整个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说完后还语气复杂地补充道：“我查的时候越查越生气，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恶心透了。”</p>

罗述一面看着文件一面回答他：“从你上警校开始干这行也五六年了，坏人的种类见得还少吗？”</p>

“看以前的案例是一回事，自己亲手处理是另一回事。”邹朝飞抿抿嘴，“我一想到孙航以前干过什么，就对他一点同情都没了。”</p>

“一码归一码，该查的案子还是要查。”罗述道，“我们破案不止是为了帮受害者报仇，更重要的是为了威慑潜在犯罪分子，维系整个社会的稳定。”</p>

邹朝飞挠挠后脑勺：“罗队你咋跟我一个大学老师那么像，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p>

罗述笑了笑：“还有一点，是为了给无罪而被怀疑的人清白。”</p>

“这句话他倒没说过。”邹朝飞一本正经地回忆。</p>

“言归正传。”罗述正色起来，“当时审判结果出来之后，受害人及其家属的态度怎么样？”</p>

“哦，这个我问了旁听过这场庭审的的老刑警，”邹朝飞说，“家属虽然恨他，巴不得他被判死刑，但是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上诉。”</p>

他一脸不太确定地问罗述：“罗队，这个案子的凶手基本不可能是当年的受害人或者家属吧。”</p>

罗述看着他：“说说你这么觉得的理由呢。”</p>

“先不说他们孙航都已经出狱三年了，要动手早动了，没必要等到现在。何况受害人现在的生活也算回归了正轨，早就搬家去了别的省，除非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否则没必要再给自己添堵。”邹朝飞说得有理有据。</p>

罗述点点头，满脸欣慰：“不错，有进步。”</p>

被夸了的邹朝飞露出点不好意思来，嘿嘿笑了一声。</p>

“有进步哦~小飞飞~”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p>

邹朝飞纷纷扭头，看见韩曦然走了进来。</p>

“怎么着，罗队夸我你还不乐意了？”</p>

“哎呀你那么敏感做什么，我不也是在夸你吗？”韩曦然笑着说。</p>

邹朝飞恨恨地“哼”一声，不理她了。</p>

韩曦然也懒得继续跟他插科打诨，回到正事上来。</p>

“罗队，我跟晏副发现监控里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她把视频递到罗述面前，放大画面，“这里，冯天文给孙航这一把串的时候，有一个背身的动作，持续了五秒，如果下药的话，时间是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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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文比向勇强和孙航他们都要年轻一些，个子不高，也比较瘦。</p>

“警官，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吗？”</p>

罗述笑了一下，打消他的疑虑：“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不用紧张。”</p>

冯天文看了她一眼，似乎因为这句话放松了一些。</p>

“你跟孙航的关系怎么样？”</p>

“挺好的，航哥有时候挺照顾我的。”</p>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p>

“就干这次工程，住一间宿舍认识的。”冯天文僵硬地笑了一下，“我刚出来干，对情况还不是太了解。”</p>

罗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缺钱吗？”</p>

“啊？”冯天文被问得愣了愣，“还、还好吧，您应该也猜得到，干这一行的都不太有钱……”</p>

“案发那天晚上你们聚餐的时候，你有给孙航递过烧烤或者酒水吗？”</p>

“聚餐的时候……”冯天文蹙着眉想了想，“好像有吧，不过我那天给很多人都递过东西，记不太清了。”</p>

罗述把朝向自己的平板电脑翻转一百八十度，方便对方能看清上面的内容。</p>

冯天文疑惑不解地看过去，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p>

“这里，”罗述按下暂停，然后放大，画面上只剩下冯天文和坐在他两边的三四个人，模糊得像一团马赛克，只能堪堪看出屏幕里的人回过了身，不知在干什么。</p>

“你这里回身是在干什么？”罗述问他。</p>

冯天文眉头锁得更紧，很难根据一个画面回忆起这么不起眼的一个细节。</p>

他犹豫来犹豫去，最终开了口：“您能再多放几秒吗？我实在没办法就这么想起来……”</p>

罗述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下段，然后点击播放，等放到那一帧又点了暂停。</p>

冯天文还是一脸纠结，眉心挤出一个“川”字。</p>

“想不起来？”罗述试探着问。</p>

冯天文没有回答，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p>

过了一会儿，他神情颓败地摇摇头：“抱歉，我实在是……”</p>

“那你再往后看一看。”罗述这次没有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而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冯天文。</p>

视频继续往后播放，冯天文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烧烤递了出去，而接过烧烤的人，恰好就是孙航。</p>

看完后冯天文立马出了一身冷汗，他脸色煞白地看着罗述：“警官，警官，我真没对烧烤做什么，您一定要相信我！”</p>

他太着急，生怕警方怀疑到自己身上，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p>

罗述没作声，就只看着他的表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