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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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直白的话大刺刺地敞开：“因为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p>

俞兮觉得这话没法答，只问：“吃饭了没”</p>

“看不出来么，我在等你”</p>

俞兮皱了皱眉：“现在做年夜饭肯定来不及”</p>

他无所谓的笑：“没事，你吃过了就行”</p>

俞兮打开冰箱，空的很，里面的菜一眼就能看完，忽的目光扫到旁边的一扎啤酒，有些惊讶：“你不是不喝？”</p>

沈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懒洋洋的回：“上次宋曜留的，我没碰”</p>

俞兮眼珠子一转，回头看他：“你能喝么”</p>

这认真的语气放在沈砚耳中就成了挑衅，他直起身扯了下唇角：“我从12岁就开始混酒局了，你觉得呢”</p>

虽然不明白他莫名的胜负欲，但只要知道不酒精过敏就行，她扯着那件啤酒进了露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沈砚气息从身后将她包围，声音在黑暗中新的低哑：“你这是准备在我家喝酒，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p>

俞兮挥开他作乱的手，没好气的回：“你要是敢，我就能把你头砸出个血窟窿”</p>

听着这话沈砚却弯起了嘴角，对她知道保护自己这件事十分满意，他懒洋洋的笑开：“放心，我长这么大还没醉过”</p>

俞兮在黑暗中弯了弯唇，眼底浮现起一抹血红的挑衅：“巧了，我也是”</p>

她一把拍掉客厅的灯光，拉着沈砚在椅子上坐下，露台围了圈黄色的灯带，木圆桌上摆着十余瓶酒，灯光在玻璃瓶上折射出泛冷的光芒，俞兮拿起一瓶酒对着桌角一磕，砰一声瓶盖飞起，俞兮推给沈砚，扬了扬下巴语气嚣张：“那我会是第一个喝倒你的人”</p>

沈砚勾了勾唇，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她，少女碎发被风吹起，好看的眼睛在风中微微眯起，嘴角带着挑衅不羁的笑，他从没见过的俞兮，风流洒脱玩世不恭，不过不管怎样的她，花团锦簇疑惑是满身淤泥，他都喜欢。</p>

你能体谅我有雨天</p>

偶尔胆怯你都了解</p>

这份爱没停过</p>

冷风好不客气的呼在她脸上，拉回思绪唤醒神智，她就抱着瓶酒任风吹着，一动不动。</p>

她叫他：“沈砚”</p>

他的声音透过风声，清晰传来：“怎么？”</p>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诶”</p>

酒入喉咙，灌的有点猛，几滴酒从她纤细的脖颈滑落，她骤然听见他一贯带了散漫的声音，坚定有力让人听着莫名安心：“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p>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在喃喃自语：“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呢？一直都一个人吗？”</p>

沈砚没说话，好半晌才开口：“没…”</p>

他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俞兮打断，她在黑暗中直视他漆黑的眼眸，一贯的平静被打破，眼里笼罩着层薄薄水汽，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刻意压制什么：“沈砚，你又在骗我，告诉我你之前过得不好很难吗”</p>

沈砚喉咙哽了哽，他觉得今天的俞兮有些不对，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敢告诉她，可能是怕她担心，又怕她嫌弃他不堪的过往吧，在开口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俞兮…”</p>

她打断他的话，猛喝一口酒，泛红的眼尾不知是被谁激的，她声音依旧很轻：“如果没有问宋曜那件事，你是不是真的准备一辈子都不告诉我”</p>

他瞒着俞兮的就只有一件，宋曜之前跟他说过的，听她提起，他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他知道俞兮为什么那么反常了，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兴起，或许这个问题困扰过她数个夜晚，她想问又担心他不想说，一遍遍的压制终究在酒劲下破败。</p>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只说了这一句：“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p>

他笑了一声，似是嘲讽他最终也成为了那个因爱而自卑的人。</p>

极其细微的呜咽被风声搅杂，如果沈砚现在看她，就会发现那张平时光彩夺目的脸此刻满是泪水，许久后她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沈砚，我不在乎你之前有多不堪，不希望你因为爱我变得胆小，我要给你足够的爱，让你相信我，可前提是你给对我敞开心扉的机会，你愿意吗，沈砚”</p>

下一刻她被人死死吻住，气息纠缠间，她尝到了嘴里的咸涩，不知是谁，接着月光，她清晰地看见少年眼角的水痕，在窒息感中她模模糊糊的想，沈砚又哭了，还是因为她。</p>

她被人松开，沈砚拥着她，声音哑的不像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红着眼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相信你的，俞兮，我相信你…”</p>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我相信你…”</p>

刚开始他一直念叨着这几句，在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声音便觉支离破碎，到最后沈砚只重复两个字：“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的”</p>

她吸了吸鼻子，同样红着眼眶：“好，那我就没赌错”</p>

你愿意给我敞开心扉的机会吗？</p>

愿意 甘之如饴无怨无悔</p>

她死死握住他的手，力气大到沈砚都觉得疼。</p>

“那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一起过”</p>

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p>

“嗯，我们一起过”</p>

我再也不会让我们两个都是一个人了</p>

他们互相抵着肩，代表着零点的烟花肆无忌惮地绽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烟花爆竹在夜空中绽放，火光如流星划过天际，将黑暗的夜晚点缀得如梦幻般美丽，无休无止永不停歇，他们在盛大的火光中相吻。</p>

“沈砚，我今年的愿望特别简单，就是你能像爱我一样爱你自己，好吗？”</p>

“好，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牵挂，像爱我一样爱你自己，就当是为了我”</p>

“嗯，我们永远热恋”</p>

鞭炮声震耳欲聋俞兮并没有捂住耳朵，那场绚丽盛大的烟花仍在继续，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璀璨光明。</p>

她忽然笑出声：“诶，沈砚，你说他们会被城管抓到吗”</p>

“应该会吧”</p>

过了半晌，烟花仍在继续，爆竹声愈演愈烈，少女弯了弯唇角，眉眼柔和清俊，擒笑看过来时颠倒一整个世界的光。</p>

她笑得明媚，眼里只有他一人，身后的烟花成为背景：“看来城管没追上”</p>

沈砚垂着眼看她，少女的身影在风中格外单薄，那双漆黑的瞳孔却异常明亮，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显出几分嘶哑缠绵：“要去么”</p>

她在风中笑的肆意，擒笑的眼里闪过一抹水光，她说：“当然要”</p>

他们在新年的钟声里飞奔下楼，跑向自由，跑向光。</p>

他们一起圆了上次所有的遗憾，希望你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回过头，爱的人一直都在。</p>

放心去吧，都有我呢。</p>

我真的爱你，没人能比拟，你是我此生唯一所愿。</p>

希望下次哭是因为掀起我们婚礼的头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