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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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会不会太费事了?”</p>

杜安：“怕什么，不是有那韦家的劳力嘛，反正也得管饭，不如多挖几个坑。”</p>

灵儿：“对，就这么办，让他们挖，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没打死他们算他们运气好。”</p>

杜安：“哈哈哈，别这么大火气嘛，跟师父说说，今天打算去哪儿玩？”</p>

灵儿：“本来就是出来转转的，看这酒厂是有啥，现在觉得挺有意思的，师父，咱们把这水接家里吗？”</p>

杜安：“接啊，为什么不接，不过呢，这之前，要做一个规划，这井有可能不会一直冒水，说不定哪天就停了，所以要做一个备用方案，做个水塔，还要给水塔做一个大扬程的抽水机底座，这些都要预留好，免得后期还要拆了再改，我先装个法兰，做个四百的阀门，装个三通，把水分出去一股，每个出口按个三百的阀门，做上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p>

灵儿：“什么是上水？”</p>

杜安：“上水跟下水是一个相对词，上水是让水进来，下水是让水出去，你想想洗过衣服的水是不是要泼出去，咱们做个池子，池子下面有水道，不用人出去，水自己就流走了，多省事。”</p>

灵儿：“是啊，我看鲤娘子泼院子里，好一会儿才干呢。”</p>

杜安：“对啊，水少，随便泼一下没事，水多了呢？肯定要想办法流出去才对，比如洗澡水，那么一大桶，你们全洗的话，那么多桶水不一下子把院子给淹了。”</p>

小蝶从远处跑来，嘴里喊着师父师父。</p>

杜安：“慢点跑，乖乖，看这一头汗，来，洗洗手。”从没有被水冲刷的地方抱起小蝶，拧开一点阀门，把小蝶歪着身子凑过去，小蝶双手捧起水轻柔的洗洗脸。</p>

灵儿：“你尝尝水是不是甜的。”</p>

小蝶凑到水流边，大口啄了一下，砸吧一下嘴，淡淡的说：“是甜的，不过没有果汁好喝。”</p>

灵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多余问你。”</p>

小蝶：“陈大匠说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好，过几天就有的玩了呢。”</p>

杜安：“摇摇车？”</p>

小蝶：“恩，不是摇摇鹿吗？”</p>

杜安：“都一样，有好玩的总是好的嘛。”</p>

小蝶：“师父，你累吗？”</p>

杜安：“不累，怎么了？”</p>

小蝶：“中午烧鱼好不好？”</p>

杜安：“哈哈哈......好，烧鱼，烧黄鱼还是烧带鱼？”</p>

小蝶：“拿火喷那个红红的鱼肉。”</p>

杜安：“金枪鱼？”</p>

小蝶：“对，金枪鱼，我要吃金枪鱼，火烧的那种。”</p>

杜安：“行，那就解冻一只，灵儿呢？”</p>

灵儿：“额，葱烧海参，油焖大虾，香煎牛排，要带骨头那种，咱们之前做的肚包肉煮几个，再烧个汤，就这些吧。”</p>

杜安：“好，待会儿再问问小云要吃什么，行，你俩先回家玩，我跟小明交代一下水房的事就回去备菜。哦，差点忘了。”杜安把阀门拧大一些，镯子拿出来，给灵儿带上，送到干净的地方，放下小蝶。</p>

小蝶：“回家等你哦师父。”</p>

杜安：“恩，路上慢慢走，别跑的满头汗。”</p>

小蝶：“知道了。”</p>

东厢书房</p>

小云：“你俩不是出去玩了吗？”</p>

灵儿：“别提了，跟小蝶说的好好的，别提做饭的事，这馋嘴丫头。”</p>

小云：“点菜了？”</p>

灵儿：“恩，葱烧海参，油焖大虾，香煎牛排，肚包肉...”</p>

小云：“小蝶点的？”</p>

灵儿：“我点的，小蝶要吃金枪鱼。”</p>

小云摇摇头：“师父真好。”</p>

灵儿：“当然了，师父最好了。”</p>

小蝶：“对，灵姐说的对。”</p>

小云：“你来要写字么？”</p>

灵儿：“写，有简单的没，我好多都没学会呢。”</p>

小云：“那你俩拿笔描大字吧。”</p>

灵儿：“行，学什么都是学，小云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说林夫子天天嗡嗡嗡的说那么多，我是一句也记不住，为啥师父说点啥，我就记得特别清楚，师父说过的菜名，我全记得，教我挖珊瑚，认小鱼，认螃蟹，认贝壳，好多长长的名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为什么上学堂听到林夫子一开腔，我就睁不开眼？”</p>

小云：“你喜欢师父呗，林夫子说的大多是圣人之道，你跟圣人之道无缘。”</p>

灵儿：“嘶......有点道理，那我学业咋办？”</p>

小云：“这还不简单，让师父教你呀。”</p>

灵儿：“这样会不会不好呀，师父以前天天打坐，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做饭就是倒腾一些琐事，有点耽误师父。”</p>

小云：“没事的，师父打不打座都不碍的。”</p>

小蝶：“对，没事的。”</p>

灵儿：“别跟着起哄，你学业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算了，先不想了，写大字。”</p>

小蝶：“恩，写大字。”</p>

酒厂</p>

柳廷带着长长的队伍，两个人抬一个大缸，喊着号子，一步一步走到酒厂，顺着杜安指的方向，所有人全部往厂房去，把大缸按照顺序摆整齐，原本空旷的大通间摆满了水缸。</p>

柳廷：“东家，这是八十缸，后面的还在烧，中间夹了许多瓶子，都是一斤的，大约出了两千，十斤的大瓶出了三百，今年天冷之前能把您要求的数全做出来。”</p>

杜安：“恩，行，别太累，要的也不是特别急，你多带点徒弟，这烧窑制瓶的技术呢，都是落后的东西，等你摸透了，带你玩点有意思的，肯定比你烧瓶子好玩，前提是你手底下能有一大批人代替你烧这瓶瓶罐罐，碗碗蝶蝶的。”</p>

柳廷：“东家栽培，廷没齿难忘。”</p>

杜安：“呵呵，莫说这种话，都是小道，玩的开心就行，不用想着对的起谁，对不起谁的，你现在玩的都是黑釉，实在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儿，把手底下这些人都带出来，就开始弄彩釉，那些才有意思呢。”</p>

柳廷：“我读过彩釉的内容了，不得其法。”</p>

杜安：“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慢慢来嘛，现在几个窑口?”</p>

柳廷：“七个，有五个在建了。”</p>

杜安：“恩，你看着弄，小徒弟能看窑了，就放手让他们去做，不要抓着不放，说的多了，他们胆子就小了，反而不美，你说是吧？”</p>

柳廷：“东家说的是，咱也跟学堂一样，晚上下了工就把他们聚到窑口，给他们讲踩泥，拉坯，磨釉，烧窑这些事，错是有的，生涩也是有的，慢慢就好了，有几个小子学的很快，明年吧，明年就让他们单干，开份工钱。”</p>

杜安：“开工钱好啊，我就喜欢给钱......”</p>

陈木匠站在柳廷和杜安中间，疯狂的用手指自己，柳廷看的眉毛一直跳。</p>

陈木匠：“东家，有没有可以带我玩的？”</p>

杜安：“额，你想干啥？”</p>

陈木匠：“有没有好玩的呀，您想想有没有，有没有？”</p>

杜安：“有啊，对了，字模弄明白没？”</p>

陈木匠：“弄好了，做出来的第一批不能用，得把边角磨整齐才行，做的时候没想到这事，东家您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快说说。”</p>

杜安：“船，大船，弄过没？”</p>

陈木匠：“楼船？五层的楼船？”</p>

杜安：“NO，NO，NO，吃水五到十丈，船身百丈，可以下海远渡重洋，挂个大拖网，弄几条下海抓鱼，怎么样？”</p>

陈木匠：“这，我没做过船呀，我想想，我想想，这，差太多了。”</p>

杜安：“你这脑子明显不够用啊，你不会，你还不会找啊，找会做的不就行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手艺，谁也蒙不了谁，对吧，花点钱，安排点人，找那些做楼船人，不可能都没了吧，毕竟那杨广没了才几年啊。”</p>

陈木匠：“是是是，东家说的是，我得好好想想，这一弄，我心里真是没底，小打小闹的我做的好，一下子这么大个活，心里空空落落的，不行，我得再托人捎信儿出去，东家，您那有钱吧。”</p>

杜安：“有，东厢房还有几箱子。”</p>

陈木匠：“好，我拿一箱用，托人办事，不使钱，人家不当正事。”</p>

杜安：“哈哈，有主意就好，你看着弄，这种事是长年累月，不用急于一时，一年两年有眉目，三年五年有眉目都是一样的。”</p>

陈木匠：“是是，我明白。”</p>

柳廷：“东家，这边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p>

杜安：“你们有谁愿意晒酱？”</p>

柳廷：“晒酱？”</p>

杜安：“酿醋，晒酱油啊，还有大酱块，随便的话还能做点别的酱，海鲜酱，甜面酱，辣椒酱之类的。”</p>

柳廷：“盐怎么办？”</p>

杜安：“盐不是事，我会安排人弄盐的，要多少有多少，精盐。”</p>

柳廷：“这事我还真知道谁会，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我们那街上就有做这个的，我跟他家挺熟的，算是发小吧，一起光屁股长大。”</p>

杜安：“好啊，你安排吧，武有三把周围的地都划拉过来了，到时候按照地契的范围圈起来，让你那发小自己找地方开工，到时候没什么大事就不用找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只有一点啊，别弄的太小家子气，圈个二分地，做二两酱不够大家吃。”</p>

柳廷：“是，东家，我会尽快去做，没别的事，我们先回去了，那边还有坯子等着进窑呢。”</p>

杜安：“好，那就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