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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年前来拜莫爷为师,做够人情送够茶水费,他不收,说我不够格,这事卡在我心里像根刺一样,很不舒坦。”</p>

“虽然他两年之后就死了,但我还是不舒坦,总有一日,我会让他门下最厉害的弟子对我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地喊我一声张哥。”</p>

他自顾自地说完,自顾自地走了。</p>

门口的余永乐脸色阴沉,刚想发作,就被蔡金银拉住袖子,狠狠刮了一眼。</p>

这个矮壮的胖子在此时散发出的气息可怕,把余永乐这个平时摸爬滚打惯了的委员都吓了一跳。</p>

滚滚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p>

武馆内热闹了一阵又冷清了下来,众人都散了,该打桩的打桩,该练枪的练枪,有意无意地,莫爷的灵位前就剩了李衍一人。</p>

气氛微妙古怪是肯定的,李衍一声不吭消失多年,连莫爷的葬礼都没出席,直到现在,都有人对此怀有不满。</p>

当然,也有很多人十分激动,李衍还是那条入海蛟龙,一挡一拆,一个巴掌,简单粗暴的帅,极致的长脸。</p>

地上的积灰插不稳,李衍干脆把香都插进砖头的缝隙里。</p>

他一边插,一边低声道:“要不是那小子真怪,不然哪有这样的仇怨,真相,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p>

“外地人在广东受白眼,带艺投师更不受待见,再要开馆收徒,就是来别人碗里抢饭吃了,都知道不好,但带艺来的,有哪个不是想扎根的。”</p>

“不用说,肯定是劈头盖脸一个滚字,把人家给赶出去了,嘿,你这脾气。。。”</p>

李衍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上的香越来越少。</p>

近乡情怯,已是物是人非,其实从进了武馆之后,李衍一直有种踩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等到给莫爷上了香,才算是踏实了一些。</p>

是父是子,是忘年之交,说不清,死无对证。</p>

恩情也还不上了,稀里糊涂。</p>

就这么着吧。</p>

李衍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时候没酒,没办法,他上下翻找了好几下,想凑三根烟拜他几拜,身上也没烟。</p>

他这才想起来,他出门压根就没带烟,现在抽的这根,还是王天水给的。</p>

李衍干脆把抽剩下的小半截烟插进了积灰里,这一小截烟没有左摇右倒,十分顺利地立在了灵位前面。</p>

“酒是没有了,烟要不嫌弃的话,就多少抽几口。”</p>

他最后跟相框里的不苟言笑的老人对视了一会,拍了拍身体,站了起来。</p>

莫静雯在一旁等候多时了。</p>

不等她说话,李衍先开口道:“今天来是给莫爷上柱香,武协我是没办法常来了,我也不会教人,王师兄,子才,都比我教得好。”</p>

“还有,我今天露脸了,出手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麻烦。”</p>

莫静雯眨眨眼睛,问:“如果他们不怕你呢。”</p>

李衍回答:“那我就一家一家找上门踢馆,砸了他们的牌匾,到时候你就能独坐江山了。”</p>

莫静雯听完咯咯咯不停地笑,她有时候分不清楚李衍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p>

“没事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p>

“等等,师兄,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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