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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归急，气归气。</p>
可郑二虎又不是莽村出来的，该服软的时候，他绝不会脑子一热莽过去。</p>
更何况，就算说翟青打趣他不懂规矩，可堂堂冯家赌档的囊家哪能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p>
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豪强的钱如数奉还。自打东山县开收靖安费，就有了这个规矩。</p>
虽然公门中人还算不得豪强，但是做二马帮这样营生的，哪会有人愿意得罪这帮胥吏？</p>
就像郑二虎刚刚自己说的，每次收完靖安费都得要花点时间“点齐数目”。</p>
而这段时间，一是为了点数，二就是为了把该退的钱赶紧退回去。</p>
因此，当代县尉带着赵无咎亲自上门，把事情摊开那么一讲。</p>
郑二虎唯一应对的法子就是：贴笑脸——掏银钱——送瘟神，自己赶紧一“贱”三连。</p>
面子、里子都拿回来了，翟青也没了再深追究下去的意愿，施施然就带着三个自己人离开了冯家赌档。</p>
甫一迈出赌档大门，赵无咎就将郑二虎刚刚赔给他的银馃子全部奉上，交给了翟青来处理。</p>
“怎么样？瞧见了吧，打小我就看这孩子着行。没别的说，就是懂事儿。”</p>
翟青乐呵呵地对两个身穿缁衣的捕快说，这俩人也美滋滋得连声称是。</p>
原因无它，因为他们熟悉翟青的为人，知道跟着老大跑了这趟肯定不会白跑。</p>
而结果也正如他俩所料，翟青掂了掂银馃子份量，约莫一两来沉，接着就将其递给二者中较年长的那人。</p>
“老六，一会儿你去林家粮铺，找管事的把银子换成粮食。再分成四份，咱们一人一份。”</p>
“头儿，您放心。今天晚上正好我带队巡更，正好给大家伙把东西直接送家里去。”</p>
“嗯，你办事，我放心。”</p>
翟青因为做事公道，不像某些人那样自己有好处拿就忘了兄弟，所以东山的三班衙役都比较服他。</p>
赵无咎旁观着这一切，暗自记下，提醒自己三人行必有我师。</p>
这时，一边走着，翟青又一边对赵无咎开口说道：“无咎，今天你做得不错。</p>
家里出了事，没想着自己逞能，第一时间就跑来县衙跟我讲明——这是对的。</p>
那我也正好考考你，来这冯家赌档一遭，你还学到了什么东西没？”</p>
翟青这么一提问，另外那两个捕快，此时也都笑吟吟的看向赵无咎。</p>
他想了想，开口道：“翟叔，此行我最大的收获，是懂了一些‘规矩’的含义。</p>
这件事情之所以这么容易就了结了，一来是因为您和两位叔伯出马，替我出头。</p>
二来，民不与官斗，那二马帮再凶、再恶，只要这天下还是大周的天下，想在东山过活也必须都得遵守这条规矩。</p>
而这‘规矩’二字，也正是咱们公门中人的饭碗。有人不守规矩，那就是相当于是在砸咱们的饭碗。</p>
当然，怎么让人守规矩，我还没弄懂。所以……听您的安排准是没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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