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外祖父是被刑部割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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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打开车帘,见其中一个文士衫男人,附身在谢珩耳边说话。</p>
谢珩听后说:“不急,我见过他再说,先把人关进水牢看好,别让人死了。”</p>
说完见苏澜在看他,他抬手示意文士衫男人打住,提步走到马车前。</p>
“看着我做什么?”</p>
“没事。”苏澜摇头,“就是想看看您。”</p>
少女言笑晏晏,语气中透着对他的依赖,谢珩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决定不瞒她了。</p>
“我要回监察院,当初给老头子殓尸的人抓到了,你要一起去吗?”</p>
苏澜呼吸一紧:“要。”</p>
苏澜从听到殓尸人后,整个人都似飘着,直到进了监察院水牢。</p>
迎面而来的腐臭味和入骨森寒,让她神思清明了些。</p>
提审堂中放置案台,案台后坐着提审官,见了谢珩起身行礼。</p>
“院首请上坐。”</p>
“不必,你按流程审就是。”</p>
谢珩坐到案台旁边,苏澜僵着身子跟着,忽然手上一暖,低头见是阿舅塞给她一个手炉。</p>
这温暖,让她松弛下来。</p>
提审官:“将人带来。”</p>
人是被拖上来的,周身滴水,显然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扔在地上半晌未动。</p>
“提起来!”</p>
两个狱官架着人跪起,捏着下颌,强迫他抬头。</p>
那是一张被烧坏的脸,满脸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眼睛浑浊,深凹进去,如骷髅。</p>
“苟富贵,七年前,谢家血案。”</p>
提审官说完,苟富贵看向苏澜。</p>
“您是谢先生的外孙女吗?”</p>
苏澜心惊:“你怎么识得我?可是我外祖父的旧人?”</p>
“谢先生对我有恩,他临终前让我给您带句话。”</p>
谢珩起身走到苟富贵面前,问道:“你是殓尸人,如何带遗言?”</p>
苟富贵仰头看着他,哑声:“我见到谢先生时,他还活着。”</p>
这话如同惊天霹雳,让苏澜毛骨森竦。</p>
哐啷!</p>
她的手炉掉在地上,她匆忙上前,急声问:“你说清楚!”</p>
“谢家满门被杀官府招殓尸人,我送了礼才得到替谢先生殓尸的机会。”</p>
“我是想送他体面地走,却不想他竟还有气,他托我告诉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p>
苏澜没空思考,她跪在苟富贵面前,“那为什么官府说他身首异处?”</p>
苟富贵流了泪:“我们去谢家前就被刑部官员训话了,这事以后谁提谁死。”</p>
所以,刑部是要遮掩什么?</p>
“他若死了,我送他。若活着,却会害死我。所以,我没敢在屋里停留,去悄悄告诉了刑部官员。”</p>
谢珩:“后来呢?”</p>
“刑部的大老爷们乱了,我趁乱逃跑,这些年一直有人追杀我,所以我毁了容。”</p>
“我是后来听说谢先生……”苟富贵哽咽,“被人生生切下头颅的……”</p>
苏澜两手死死掐住他脖子,眼泪疯狂滚落,声嘶力竭:“你怎么能啊!怎么能……”</p>
“念念,他得活着!你冷静!”</p>
苏澜眼前全是血色,理智让她松开了手,可身体却踉跄着往外走。</p>
她眼睛猩红,眨也不眨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刑部!杀!杀!全都要死!全都该死!”</p>
谢珩上前抱住她,苏澜剧烈挣扎,整个过程依然瞪着眼,眼中血丝密布,凶戾如鬼。</p>
谢珩惊痛:“念念,我是阿舅,你看看我!”</p>
苏澜终于回过神,眼中血色褪去,泪涌上来。</p>
她抓住谢珩衣襟,嘴巴张大,却是如何都哭不出声,只是泪珠成串,疯狂滚落。</p>
然后,她眼前一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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