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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井而饮,耕田而食。</p>
帝力于我何有哉!】</p>
倏地,被什么击中一般,丢下银子,慌张出逃。</p>
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袖宝斋,另一条是通往靖北侯府。</p>
司徒苍羽站在岔路口,盯着靖北侯府方向,片刻后,转身走向了袖宝斋。</p>
“江迭,留在卫都城的高手还有多少?” 司徒苍羽平静开口,语气却像是一座高山落地,让人压迫又恐惧。</p>
“回主子,金甲侍卫共计一千五百人。” 江迭恭敬应答。</p>
今日的主子,和平日,不,和过去这几年都不一样。</p>
“全部从卫都城撤出,赶去边城疆罣山脉并驻扎于此。”</p>
江迭疑惑 “主子,边城疆罣山脉全是密林,常年是瘴气密布,去那地方作甚?”</p>
“密林中居住着南疆人,你们在外围做监视勘防即可,不得干涉南疆人生活,若有外来人一律按照奸细处置,生死无谓。”</p>
司徒苍羽面色如常,眼里透出不易察觉寒光,攥着腰间宝石匕首的左手,指节全泛着白。</p>
“可...可金甲撤走,卫都城暗探怎么办?”</p>
当初把金甲卫放到卫国做暗探,摸到各国暗探尾巴时,才发现金甲卫成了明珠弹雀。</p>
司徒苍羽冷哼一声 “他们留在此处可有获益?”</p>
江迭沉默,行礼告退。</p>
司先生闻言他回来了,端着一盘萝卜糕进屋。</p>
“发生了什么事?”</p>
司徒苍羽捡起一块萝卜糕塞进嘴里,微微蹙眉又放了回去。</p>
“怎么?不好吃?”</p>
司徒苍羽摇了摇头,同时屏退左右。</p>
把上午在靖北侯府发生的事情,全盘告知司先生。</p>
司先生捋着白发,良久发问 “靖北侯,坦荡无比,极致坦荡除了对小主子的情谊外,恐怕还有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小主子打算如何处理?”</p>
“......”</p>
司先生抬手沏茶,娓娓道 “老夫年少时护卫长公主,后来有了小主子、羽儿、聪聪。长公主又让我护三位小主子,后来小主子去入宫学修,羽儿拜师,就只剩下聪聪。聪聪十岁老夫拉着他去习商贾之道,他开口说‘先生,以后你陪我走天下吧。’一晃多年过去,从北疆戈壁,南启小国再到辽阔海域、异国。”</p>
顿了一下,又说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最富有的领土上是最猖狂的掠夺者,最可怖的海域上是最怜悯的审判者,有时老夫常在想,梁国几代君王闭国门,齐心协力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梁都城的小儿开口说话时,第一句就是【梁国夙愿】他们一路匆忙不知道花香几月,风吹几半.....出生落地,到匆匆赶路,除了夙愿还剩下什么。”</p>
司先生的话如涓涓细流,悄无声息淌进司徒苍羽心房,声音那么平和,却再不动声色撬动某座大山。</p>
卫都城街景,珩靖靖从容洒脱身影,交替出现在眼前。</p>
难道是错了?</p>
不会,怎么会错。</p>
梁国夙愿,才是生来的责任。</p>
“小主子,人生短短几十载,为快哉而已。”</p>
“先生这话何意?”</p>
“老夫只希望小主子除了为梁国活一辈子,也别忘了为自己活。”</p>
司徒苍羽绝对这话歧义,身为梁国人,司先生是不合格的。</p>
“先生,我与梁国同在,我臣服于它,生命献祭于它。” 司徒苍羽阴沉着脸,像是在对自己提醒 “终其一生,无怨无悔。”</p>
开口说完后,好似才反应过来。</p>
低声重逢:“终其一生,无怨无悔。终其一生,无怨无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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