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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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之与巧娘连忙插手低头回礼。</p>

顾行之回头叫窈娘：“窈娘，快来给大皇子行礼！”</p>

窈娘方知眼前的高壮少年竟是大皇子赵泱，连忙屈膝向大皇子行礼。</p>

对面三人听闻顾行之唤“窈娘”，面上闪过一丝讶然。赵泱打量着窈娘容色，待窈娘行礼毕，方连声道无需多礼。</p>

他向窈娘一行人介绍身边少年少女，一位是他的姐姐，当今最爱中的女儿瑞宁公主赵明珠；另一位则是他母家卢氏的表哥卢照安。</p>

众人互相见礼。此前圣人允许女子入学入朝，世人皆猜测其中是瑞宁公主的缘故，窈娘也因此对瑞宁公主有了莫名的亲近与好奇。她见瑞宁公主举止温和有礼，却自有一番巾帼气度，倒是与自己所想的公主形象十分贴合。</p>

又观一旁卢照安面颊莹白，本应当是如玉公子。可他五官生的深邃，棱角分明如刀刻，身子颀长，倒也消减了肤白带来的羸弱之气，显得英挺俊美。</p>

赵泱一双眼在窈娘身上转了几个圈，见他们一一见礼后不再言语，便又问窈娘：“顾娘子，方才那个金风玉露，是你起的？”</p>

窈娘方从青云县来到朔京，偏第一天就遇上了龙子凤孙，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她低着头谨慎答道：“回殿下，是我起的。”</p>

赵泱见她说话小心，本就生得娇小，低着头更是看到面容，唯独一双耳朵暴露于青丝之外，透着怯怯的红晕，心中不由一动。</p>

京中贵女或是张扬恣意，或是娉婷曼妙，又或是疏冷矜傲。却少见如眼前少女这般，娇怯如白兔、楚楚动人。</p>

一旁的赵明珠自是了解赵泱，见此情境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身为女子，她素来不喜赵泱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习性，见状便赶在赵泱之前开口：“金风玉露，顾娘子倒是十分雅致。可是从前读过书？”</p>

顾窈娘不知两姐弟各自的心思，她本就对瑞宁公主心中存着亲近，便大着胆子回道：“我不过从前自己读过几本杂书，又素来喜爱侍弄吃食，平日里就爱琢磨这些。方才也不知如何，便想到了。”</p>

赵明珠本只当她是普通商户女子，平素大抵也就是跟着旁人学舌，粗通几句诗文。开口本只是为了打断赵泱，不意她当真读过书：“你识得字？”</p>

“识字，只是读书不多，都是些杂书，做不得数。”</p>

赵明珠见她与自己答话时，并不似与赵泱那般拘谨小气，倒是落落大方、进退得宜，心中也是欢喜。又想起她说喜爱侍弄吃食，便问：</p>

“你说喜爱侍弄吃食，可是精通此道？”</p>

顾窈娘不由汗颜。瑞宁公主金尊玉贵，素日里应当也是玉馔珍馐。在她面前，自己可不敢妄称精通此道！</p>

她连忙道：“不是精通，只是喜欢。自己寻些吃食方子，寻个机会自己做，看着亲友吃得欢喜，我心里也欢喜。”</p>

赵明珠听她谦逊有礼，并不托大，心中不由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心生好感。</p>

京中贵女大多自矜身份，羞于承认自己沉迷口腹之欲，素日里宴饮聚会都是浅尝辄止。赵明珠自己也是好吃之人，难得见如此坦荡承认自己喜爱吃食的女子，也是十分欢喜。</p>

“好！来日我下帖子，你来我公主府游乐。”</p>

顾窈娘受宠若惊，连忙屈膝感谢。卢照安在一旁见状，原本冷漠的脸上略过讶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