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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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卡是旁观者，他只能在梦境中行走，并不能和这里的人互动，也不能凭自己的想法改变梦的内容。</p>

他集中精神，开始观察四周，梦境不同于真实世界，它好比舞台上的造景，一定有边缘，也就是所谓的尽头，走出布景，就能回到现实。</p>

梅尔卡转身背对海利瑟斯，不再留恋她灿烂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坚决走远，路却又把他重新带回到家门口。</p>

原来，这里的风景是循环的。</p>

梅尔卡只好走进屋子，这是他居住生活的地方，虽然已经离开了一年，这里的一砖一瓦仍是他熟悉的样子。</p>

写字用的桌子，堆满了药水瓶的架子，半新不旧的衣箱，挂着帷幔的床。</p>

好像这里也没有破绽，梦境的缺口到底在哪儿？</p>

直到他走到了书架，才发现：这些书有问题。它们只是些长方体，伪装成书的样子，封面或繁或简，装帧得像那么回事，却没有正确的标题。</p>

“也就是说，梦境从这里开始变粗糙。”</p>

海利瑟斯此时还在和孩子笑闹，但梅尔卡已经识破这笑声的虚假。海利瑟斯不会笑成那个样子，她不是那种在家陪孩子，等着丈夫回家的人——总呆在家里她会很闷，她喜欢出门。</p>

他开始在书架附近仔细观察，终于，找到了一片漆黑的裂缝，这道裂缝出现在书架最下面一层最靠里的位置，粗看会觉得只是柜子与墙之间的空隙。</p>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光，没有阴影，是绝对的漆黑，梅尔卡把手伸进去，果然空隙后有很大的空间，他把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p>

海利瑟斯仍在“幸福”地笑着，他却知道，这并非海利瑟斯想要的幸福，至少不是她想要的全部。一股更大的吸力，把他曳离了这里。</p>

他就像一脚踩空了，猛地坠落失重，最后跌回现实的身体。但当他睁着眼睛，本该怀抱他费海利瑟斯尚有体温，但她面色青灰，血从眼耳口鼻涌出，暗色的血痕已经半凝。</p>

梅尔卡难以置信地摇了摇海利瑟斯的肩膀，又伸手触摸她脖子上的动脉，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p>

这是被精神魔法攻击破坏了大脑的表现。</p>

他不肯接受，难道就是因为他在梦中耽误了太久？</p>

惊慌地把海利瑟斯抱在怀里，她确实死了，像个布娃娃一样不能给他任何回应。</p>

极度悲伤之下，他没有丧失理性，连忙去看雷纳和伊芙的情况。只见伊芙的战斧落在地上，蟹盾被劈成两半，泰苏特的腕足被砍成一段一段的，失了颜色，糊在草地上。</p>

伊芙的金色发辫沾满了土，兽人奇怪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头发脏乱如此的，除非是……</p>

她死了。</p>

伊芙也没有了呼吸。</p>

而雷纳的腹部被他自己制造的大地之刺贯穿，坐在地上，白发垂在脸前，看不见他的眼睛。</p>

梅尔卡扶起他的脸，精灵美丽的眼睛已经失去光芒，他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p>

梅尔卡再次爆发绝望的尖叫。</p>

然后，他就再次醒了，海利瑟斯紧张地看着他。不等他说什么，海利瑟斯就道：“梅尔卡，这不对劲。”</p>

原来她一直没有睡。</p>

梅尔卡连忙抬起手，观察海利瑟斯手腕上的手镯，果然靠近时手镯的光芒会微微强一些，稍靠远，光又弱下去。</p>

“真好，这次是真的醒了……”</p>

“但是伊芙和雷纳，没有醒。你睡后，我很快听到他们也被噩梦魇住了，但是很快又说起了梦话，他们好像做了幸福的梦。我听见伊芙在叫小琳，雷纳……在呼唤贝拉和卢西。”海利瑟斯把梅尔卡带到他们面前。</p>

“海利瑟斯为什么没有事？”</p>

“本来做了一个梦，但我强迫自己醒来。我们太大意了，这是魔境，应该守夜的……而且我讨厌做梦。你知道我经常梦见不好的事。”</p>

这时，梅尔卡才发现海利瑟斯用剑划开了自己的指头。以前在他的幻术“白色房间”里，海利瑟斯也是用身体的疼痛来脱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