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不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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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那张绝美的脸上，会不会有半分异样？</p>

恰逢凤浅的目光状似无意地从帝景宴脸上掠过，正好与帝北珩探究的目光撞了个正着。</p>

见他眸中似有探究，她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暖意。</p>

时隔多年，这男人还是很在乎她的感受。</p>

在外人面前，他们虽然见面就掐，可骨子里对她的维护还在。</p>

这不由令她想起了当年初见时的场景。</p>

他们在宫里相遇，因先帝的猜忌而相识，又在皇帝的试探之下互生仇怨，事后却默契地选择了当面对质和相信对方。</p>

为了打消先帝的疑虑，他们才不得不做出一副死对头的模样。</p>

而今，他竟为了别人一句“疯子”而动怒。</p>

此举虽冒险了些，可相较于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孬种，她更喜欢帝北珩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p>

凤浅在这边走神，却不知陈太后早已把他们目光交汇、火光闪动的画面尽收于眼底，心中更是暗喜这对冤家这是又结下了新的梁子。</p>

陈太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稍稍松了一大口气。</p>

恨吧，打吧，这俩死对头相互打死恨死才最好！</p>

这样，她就不必日夜防备那短命鬼联合凤家来惦记她的江山了。</p>

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陈太后才幽幽开口道：“皇上，既然穆大小姐一片孝心，不如您就成全她吧？”</p>

太后都开了口，文景帝也没继续端着，他轻咳一声：“既然母后无异议，那朕就如你所愿，穆染歌还不谢恩？”</p>

“臣女谢陛下，谢太后娘娘隆恩！”凤浅故作欣喜，拖着沉重的镣铐叩首谢恩。</p>

文景帝把她笨重的动作看在眼里，故意皱眉道：“不过这代母休夫，我朝并未有过先例......”</p>

凤浅闻言又拜了拜，语气异常坚定地道：“回陛下，臣女愿献上丹书铁券，并且保证凤氏一族永不入京，就只有这么一个请求，还望陛下成全！”</p>

一听她说凤氏一族将永不入京，文景帝心中微动。</p>

若能保证凤氏族人永不入京，那二十年前坊间流传的那个预言便不足为惧了！</p>

可还不待他开口，陈太后就出声问道：“穆染歌，你凭什么替凤家人保证？”</p>

凤浅扬声答道：“回太后娘娘，其实臣女的外祖父在临终前就已将凤家家主之位传与家母，只可惜家母被孽女所害，所以家主之位才由小舅父继任。”</p>

陈太后闻言蹙眉：“你的意思是凤老将军临终前曾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凤棠，而你则是上一任家主之女？”</p>

凤浅自然听懂了陈太后话里的忌惮，于是大方承认道：“正是！如今臣女虽不是家主，却能以上一任家主之女的身份劝说凤家人永不入京。”</p>

陈太后沉默了，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凤浅。</p>

她知道凤棠当年在凤家是何等的风光，凤募延那小老儿能把家主之位传给她并不奇怪。</p>

可凤棠都死了十六年了，就算她是凤家上任家主之女又如何，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疯婆子，凤家人能认她当家主？</p>

更何况岭南之地瘴气遍布，凤家人去了那边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p>

再说了，只要他们出了京，生死还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吗？</p>

想通了这些，陈太后忽然转向凤家家主凤阑问道：“罪臣凤阑，哀家问你可能如她所言？”</p>

“回太后，罪臣愿携家人久居岭南赎罪，永不入京！”对于太后所问，凤阑的回答坚毅且干脆。</p>

他虽然不懂外甥女为何不让他们回京，可这种在天子跟前被日夜猜忌的日子他早就厌倦了。</p>

实际上，凤家这十几年来早就被人从内部掏空了。</p>

嫡出的几位哥姐儿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个失踪的老三，只剩下他们这些资质平平的庶出庸辈。</p>

再加上现在又曝出孽女毒害嫡长姐这样毁灭性的祸事，想再撑起凤家这个百年世族，早就回天乏术了。</p>

能带族人平安离京，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p>

至于家主之位，倘若嫡长姐之女真能撑起眼下风雨飘摇的凤家，他就是把这烫手的山芋还给她又有妨？</p>

陈太后听完沉思了一瞬，才又开口道：“穆染歌，哀家可以全了你的一片孝心，不过为表忠心，你这个家主之女就代替族人留在京中可好？”</p>

凤浅闻言心中一凛。</p>

要她留京，无非就是作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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