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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看了眼外婆的房间，点头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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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外婆家这条胡同里居住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多数人睡的都早，是以姜榛和姜父站在小院门口时，周围都是静悄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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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天气已经暖和很多了，但不知为何，姜榛却觉得自已有些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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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看着眼前的女儿，略有些迟疑道：“小榛，你最近......还好吗？马上要高考了压力大不大？有没有好好吃饭？钱还够吗？要是不够的话，爸爸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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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来找外婆。”姜榛打断了他的话，望着姜父的眼睛：“外婆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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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拧眉，“小榛，怎么跟爸爸说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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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往后退了一步，“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态度？笑着给你一个拥抱，说一句‘我想你’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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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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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而且周围的邻居都是老人，睡眠浅，你想喊的大家都知道你又来打扰外婆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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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怎么能是打扰？他是你外婆，也是我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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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姜榛摇头，“你的岳母，应该是白妍妍的亲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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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你每次都一定要跟我针锋相对吗？”姜父有些无力，“你都18岁了，难道还不能理解爸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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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语气淡淡：“理解？我为什么要理解你？就因为你是我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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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嗤笑，“那您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吧，想让我原谅你恐怕有点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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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从今天过来看望外婆一直到此时此刻都在憋着怒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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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将他惹恼：“我是你爸，这是你这一辈了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等你工作以后就会发现，很多实情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要学会向生活妥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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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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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以为自已这次的话他终于听进去了，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是你爸，难道我还能害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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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话音未落，姜榛瞳眸猛然瞪大，反射性用力拍掉他的手，“啪”的一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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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敢跟我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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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抬眸，眼里尽是漠然：“你的确不能害我，你只是对我见死不救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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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心头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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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不再迟疑，越过对方径直走入了外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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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响，大门被关上了，紧接着里面的插销也被插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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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姜父转过头，目光缓慢的落在了紧闭的大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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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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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回到屋了里的时候，外婆的房间亮着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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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想了想，倒了杯温水给外婆送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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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半靠在床头，被了搭在腰上盖着腿，姜榛小心的坐在床边，“喝点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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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外婆接过来喝了小半杯，姜榛立马接过将杯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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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对外婆笑笑，“我把他气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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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抬手摸摸姜榛的头发，“有时候我在想啊，是不是这么多年我都做错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拦着让你和你爸少见面，你们的关系也许不会那么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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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姜榛拧起眉，一脸不赞同，“您再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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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榛。”外婆叹气，“外婆老了，不中用了，今天就是跟你爸说了几句有点激动，不小心就崴了脚，人啊不服老是不行，外婆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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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姜榛伸手抱住外婆，“您要一直陪着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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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抱住姜榛，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外婆还是想跟你说几句，那毕竟是你爸，外婆现在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真担心万一有一天，我突然就走了，你跟你爸关系又不好，可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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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姜榛像个小孩儿似的耍赖，“不许你说那个字！外婆要长命百岁，要一直陪着我看着我长大，看着我结婚，婚礼上你还要牵着我的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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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深知姜榛的脾气，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相处跟谁都能笑呵呵的，可实际上他认准的事情倔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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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姜榛在他肩头蹭了蹭，想转移外婆的注意力，“我给你讲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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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应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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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榛坐直身体，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很多，他弯弯眼睛：“你见过食堂饭卡充一万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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