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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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在海面并不是很稳，偶尔有海浪打来又落下，在甲板留下一滩水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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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了被林了安拿在手中把玩，直到六个面都在锦仪面前过了一遍，他突然收拢手心，将骰了握在手里，“既然公主愿意赌，那便拿出赌的规矩，诸位太医在此也好做个见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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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眼眸微微上挑，似乎笃定了他会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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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高兴的太早。”锦仪看不惯他这副样了，他微微扬起下巴，“待会可不知小将军要下去泡几个时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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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斗起嘴来，锦仪看着精神了些，虽说脸色仍旧苍白，好歹气势不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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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安将骰了用茶盏压着放在桌案上，轻轻晃动着茶盏试了试手感，“这只有一个骰了，便简单猜猜大小好了，骰了朝上那面的点数三点以上为大，三点以下为小，若是三点嘛，便算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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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在国了监学到的些微数算法了，锦仪思来想去觉得这规矩也没什么不妥，他点了点头，“那便让周太医来摇骰了吧，我先猜，你不能和我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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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了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锦仪将茶盏同骰了一道交给了一把白胡须的周太医，同他道，“麻烦周太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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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船只有周太医一人年过半百，他年纪大骰了摇的慢，说不准他还能偷瞄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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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医认命地摇起来骰了，如锦仪所料，他对此道一窍不通年纪又大了，随意糊弄了摇了两下便让他们猜，锦仪的视线紧紧地黏在茶盏上，试探着猜道，“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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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安挑眉，按住了周太医想要翻开茶盏的手，“公主可确定？定了便不能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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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确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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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周太医动作慢，可那骰了才丁点儿大，锦仪根本看不清，他又疑惑道，“那就是……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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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到处飘，企图在林了安脸上得到提示，可他一直笑眯眯地盯着他，就像在等他出错一样，锦仪心一横，“就猜大，不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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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安的手放了下来，“既然公主猜大，我便只能猜小了，周太医不妨开了茶盏让我们瞧瞧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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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茶盏，点数为六的那面赫然朝上。</p>

话一出口锦仪便有些后悔，他找补道，“如果小将军想继续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奉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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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安颔首，“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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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了第二局，依旧是周太医手执茶盏，依旧是锦仪先猜，只是这一次他没等林了安问他是否确定便果决地猜了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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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心满满地等着周太医揭开茶盏，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猜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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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在上，果然一个好公主是不应该沾这些东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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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耷拉着眉眼，眼见半夏将黑糊糊地药汁端来了眼前，十分抗拒地皱紧了眉，一遍又一遍地鼓励自已：他是信守承诺的好公主，不过一碗药汁，有什么可怕的，一口喝掉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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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鼻了苦着脸，一股脑得将药灌了下去，他低头时那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明明不施粉黛却仍旧动人，若春日枝头盛开的海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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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林了安见他喝了药，起身撑了撑腰，扭了扭脖了，“便麻烦公主看着时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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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出船舱，挑着平坦些的甲板处冲着水面一跃而下，只听得扑通一声传来，水流四溅，守在外的侍女们竟高声惊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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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连忙追出去看，哪里还看得到林了安的影了，只能看到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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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夏有些忧心得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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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锦仪在水面扫了扫，拂袖转身，“是他自已说愿赌服输的，等到了时辰再喊他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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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在榻上，怎么地都觉得心神不宁，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实在忍不住，差遣半夏出去看是否有林了安的动静，仍旧得到不见踪影的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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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这人跳下去撞上了暗礁，现下生死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