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 巧作答故织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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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十七日，阴夜初雪。</p>

我叫陆少卿。这个名字，是陆俊元给我取的，在这之前，我有过很多个名字，至于我的本名，我希望永远没有人能记起来！</p>

从懂事起，我就知道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任家欠我的、欠我娘的，我都要夺回来！</p>

十三岁那年，我娘就死了，我顺利进入了曳云山庄。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p>

我本该姓任的！是那个懦夫，对我娘始乱终弃，是他害死我娘！我要报仇，让任曳云知道，谁才是山庄真正的未来之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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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很快被几个丫环扶去客舍歇息，陆少秋这才发觉，宅院内的布局摆设与儿时的庄院相形无二，心中感慨，怔楞着双目含泪。陆文轩见了，更是激动，一把拉了儿子到南厢书房。</p>

“秋儿，你看，那天爹爹教你背的《庄子》，我一直翻着这一页呢。想不到我们父子终又能团聚了！”陆文轩抚着书桌上一本翻开的《庄子》哽咽道。</p>

陆少秋想起那日与父亲为学武之事吵架，负气出走，以致永绝，心中酸苦，跪下道：</p>

“秋儿不孝，不听您的教训，不好好念书，还是去学了武，您----您责罚孩儿吧！”</p>

陆文轩涩笑摇头，扶起他道：“算了，爹爹当时强迫你习文也是不该，你也长大了，今后只要你喜欢，爹爹再也不强迫你了。”</p>

陆少秋脸色大变：“爹，是秋儿不孝，您生气，打我骂我就是了，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千万别不理秋儿了呀！”</p>

陆文轩讶异地望着他，心中欢喜，搀起他道：“傻孩子，爹爹没有生气，说的都是真话！”陆少秋忐忑半晌，这才确信无疑，握了父亲的手将他扶到书桌前道：</p>

“爹，孩儿好久没看到您写字了，您写一幅华龙篆给我看！秋儿为您磨墨！”</p>

他深知父亲脾气，无论有多沉重的事，只要奉承他的书法，为他磨墨，立时便能令他沉醉其中，忘乎所以。果然，陆文轩经他一激，书兴大发，挽袖执笔，大笑道：</p>

“好！秋儿喜欢，爹爹这就写！你个头长了，力气大了，不知磨的墨匀实了没！”父子二人舞笔弄砚，仿佛又回来了三两年前。</p>

父子两强忍着，谁也没有提及这一年来以及方才的事，一切似乎都那么平静。</p>

房内浓浓的墨香漾满了天伦之乐，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让气氛凝重了起来。陆少秋终于按捺不住，嗫嚅问道：“爹，您-----也一直在找娘吗？”</p>

“-------嗯？你说什么？”过了许久，才听陆文轩‘漫不经心’的回应声。陆少秋心中叹了口气，急忙转过话儿道：“您这一年来，过得还好吗？”</p>

“啊，还好。”陆文轩缓缓搁下笔，吹着未干的墨迹道：“我们陆家学贯古今，文冠天下，到哪儿都能自食其力。这玄天界的人儿，一样也要求书求画嘛！”他虽笑得颇是轻松，脸上却显出一抹难掩的辛酸。</p>

陆少秋听他言语，想父亲这一年多来，竟是靠着出卖笔墨在举目无亲的异世顽强生息，还积攒下这一笔可观的家业，心中酸楚，眼眶不觉湿了。</p>

陆文轩笑斥他道：“嗳！你这是怎么了？”</p>

“爹，孩儿不孝，没能侍奉在您左右，让您受了这么多苦-----”</p>

“傻话！这有什么好侍奉的？——只是，爹爹很担心你，这一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认识龙啸天和云凤姑娘的？龙啸天是不是你杀的？我不是让小君嘱咐你离他远点吗？还有还有，小君现在怎么样了，你---你你---你又是怎么来的这儿？”</p>

他一口气问了许多话，这才想起问询儿子的“死因”。陆少秋拧眉半晌，才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大致地向父亲说了。</p>

陆文轩做梦都没想，心剑血兰的最终归宿，居然都落在了当时还不会一丁点武功的儿子手里。听完一切，忡怔着半晌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