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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此时的锦娘,在韩翊的眼中,比往常有了些改观。他吃不准锦娘究竟想干啥,半是试探半是真诚地说道,</p>
“把我送衙门,现在还早了些,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锦娘于我,并无深仇大恨,没有必要连累你一大家子人。还有一个办法,为防夜长梦多,你与我,明日便可到衙门去和离了。听说前常山王之妻,还有汉王身边的陈平之妻,都是再嫁之身。母家实力雄厚,女娘也容易找到幸福。”</p>
这时的锦娘早没了以往的犀利和棱角,一语不发,眼中净是泪水。</p>
锦娘的祖父这时却笑了,脸上的褶子堆成一菊花,他挥手让那些个壮汉出了门,然后再吩咐锦娘道,</p>
“生死面前,啥事都是小事;有时候,连生死都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哪用流那么多的泪,都交给老天爷去定夺,咱爷孙俩,该吃吃,该喝喝。锦娘,你带五羊婶去准备上好的酒酿和吃食。”</p>
说罢,便打着灯笼进了堂屋,与韩翊并排着对坐在上首。</p>
韩翊正要行礼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你我皆商贾,最注重实际。非常时期,不用行什么虚头巴脑酸腐的礼。”</p>
很快地,锦娘和五羊婶便备好了酒席,红泥的小火炉上汩汩地温着酒。</p>
老人笑着吩咐道,“锦娘,你去守着三进院落的门;五羊家的,你带着铜锣去守好最外边的大门,稍有动静,敲响便是。”</p>
随后,韩翊便要如同先前那般与当地人一样地尊称他,却又被他拦住了,“应该叫祖父。本是我和她父亲一起中意的婚姻,哪能那么草率?”</p>
韩翊心里有些小感动,酒还没下肚,就红了脸。</p>
老人再说道,“锦娘是我从小便看着长大的,她这人,啥都好,就是跟她阿爷一样,一根筋,认死理。那次让她嫁你,确实是我们的私心。她那个从小到大的,我们不看好。”</p>
因为一场情事,就掉了脑袋,韩翊现在还觉得那个男的拎得起放不下,缺少男子应有的气魄与担当。只是,结果太过惨烈与恐怖,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韩翊总是把锦娘母家与城门上的那个头颅等同起来。就像方才,一见到情形不对劲,就想开溜。</p>
“那个人,本是前朝的官宦之后,家里比一般人家好不到哪儿去,可是他却端着个贵族的架子,瞧不起生产与商事,一味地在襄邑城里遛猫逗狗,外带用一些机巧廉价的东西逗弄着锦娘。</p>
男子嘛,那点子心思,还有谁看不出来,无非就是贪了锦娘年青貌美,骗个好的嫁妆。等到新朝建立,再寻个好出路。他本就打心眼里看不起商贾,等到他发迹后,锦娘的下场,你可以想象得到。”</p>
不排除有锦娘母家武断推测的可能,老人的话,韩翊没有全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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