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逝去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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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似乎也这么想过……</p>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p>

好像是自己刚从组织里逃出来的时候吧……</p>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举目望去满是黑暗的城市里，她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p>

要不是阿笠博士的收留，恐怕……</p>

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刻，灰原哀的心里有些杂乱。</p>

她想起自己当初还在美国上学时候的事情。</p>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甚至于年龄比现在这副灰原哀的身体还要小上一点。</p>

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在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里面。</p>

家里照顾饮食起居的管家，平时不会和她说一句话。</p>

那些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他们也不会和自己聊天。</p>

所有的人，就像是默默无声的机器一样，只会重复着每天周而复始的工作。</p>

而且，这些人的眼神都是那么地……让人感到讨厌。</p>

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待一个小孩子，仿佛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只是一只被他们圈养在笼子里的小白鼠。</p>

一只始终都没有安全感的……小白鼠。</p>

读书、吃饭、睡觉。</p>

没有交流、没有沟通。</p>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p>

而自由，也正是在这些人的注视中，悄无声息地从灰原哀的手中溜走。</p>

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头脑，灰原哀一次又一次地完成了跳级，小学只上了两年，中学的内容更是三年就全部学完。</p>

以13岁的年龄考入大学后，灰原哀迫不及待地搬进了大学里面的宿舍。</p>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些人的掌控了。</p>

可是，事实证明，她还是错了。</p>

尽管没有了那些明面上的监视，可那些目光却始终活动在昏暗的角落里。</p>

有时候是她们宿舍楼下的环卫工。</p>

有时候又是食堂门口摆摊卖热狗的中年大叔。</p>

有的时候，就连给她们上课的导师，脸上都是那种令她感觉恐惧的目光。</p>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窒息的目光……</p>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完全看穿了一样。</p>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p>

刺骨般的寒意，如同冰封一般，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绝。</p>

在那一刻，她同样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路可逃。</p>

后来，回到了日本，开始正式接手组织里的工作之后，这种感觉才算是得到了些许缓解。</p>

再加上那个时候，自己的姐姐总是会在周末的时候把她从家里拽出去。</p>

无论是喝咖啡也好，还是去美术馆看展品也罢。</p>

那个时候，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就像是一个太阳一般，始终在温暖着她的心灵。</p>

也正是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还不算无处可去。</p>

至少，还有一个姐姐会陪伴在她的身边，温暖着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