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墨玉，莫遇，莫要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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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兄弟，这里。”</p>

“来了…”</p>

穿着简便布衣的少年脚步匆匆忙忙，怀里抱着个大木箱子，看起来分量不小。</p>

踏上码头，绕过障碍，稳稳的将箱子搬到了船上。</p>

白发银瞳，衣着虽然朴素，但腰间却挂着一柄缠满布条的剑，和玄鸟玉佩。</p>

少年正是那个人偶…</p>

残阳如血，港口喧嚣。</p>

“那，2000摩拉，这是你今日的工钱。”</p>

“嗯，谢谢大叔了。”</p>

“我明日要走了，感谢这段时间大叔的收留。”</p>

少年接过布袋，掂量一番，邹起眉头。</p>

“多了，季大叔。”</p>

“哈哈哈，没关系，就当是结个善缘。我看小兄弟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要离开了。”</p>

中年男人摩擦着头顶，爽朗的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p>

“我老季活了快四十年了，一生也没什么出息，看小兄弟不像寻常人，就想着认识一下，交个朋友。”</p>

“…”</p>

“去那里说吧，顺便喝上两杯，小兄弟应该能喝酒吧。”</p>

季大叔拍了下少年的肩膀，指向了港口的酒馆儿。</p>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答应，虽然有些不解，但并未多问，他不是已经和大叔认识近四年了吗，为什么还要认识呢。</p>

有些浑浊的酒水被摆到他们面前，码头的那些膀大腰圆工人经常会来这里喝上几杯酒水，当是消遣。</p>

少年抿了一口，眉头紧皱，辛辣的味道，他不想喝，但还是没有放下酒碗。</p>

老季却毫不在意，咕嘟咕嘟的几口喝完，又续了一碗，又是继续畅饮。</p>

呼——</p>

吐出了口带着酒味的浊气，看着对面的少年，长叹一口气。</p>

回想起刚见这位少年时，他还不属于这座港口。就像，不，就是误闯入人类世界的精灵，一举一动中的透露着茫然。</p>

不知是私心还是单纯不忍，他收留了少年。</p>

“快四年了吧，小兄弟还是一点没变，真是羡慕…”</p>

老季摸着鬓角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少年依旧迷茫的眼神，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p>

“老季我是个粗人，不会什么大道理。我看得出来，在你眼中，我可能只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胡话…”</p>

“但我知道，你只是还不明白，还不明白什么我也说不好，但没关系，我相信这座港口会告诉你一切的，哈哈…”</p>

“这座港口吗，璃月吗…”</p>

看着扶着桌面的季大叔，少年依旧不明白，不明白很多。</p>

少年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是谁？”</p>

这可把季大叔问住了，手臂一震，酒水都洒出来不少，看着少年眼中的迷茫，想张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p>

！</p>

少年的视线突然盯向了远处，在他的视线下，少女匆忙逃离。</p>

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拳紧握，但不知怎的又很快坐下来了，微低着头，表情似有不甘。</p>

分明是如此不甘，却又不敢追逐。</p>

“喂，小子！”</p>

季大叔的呼喊声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想追她呀！”</p>

此话一出，周围人齐刷刷转过头盯着少年看，吃瓜的本能在此刻觉醒了。纷纷起哄，摆摊的婆婆调笑着跟少年说，那姑娘可懂事了，不知道会便宜了那个臭小子。正喝着酒的壮汉见此跟阿婆搭起了话，问能不能让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小姑娘认识一下…</p>

“快去啊！小子！”</p>

“啊？啊…啊——，好！”</p>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冲了出去，脸颊侧不知咋的附上了几分红晕，慌不择路的追随她的背影。</p>

机偶之身并非无情，只是他还不明白这份不明情绪从何而来，又该寄托于何处。</p>

可是世上最为复杂之物亦是情。</p>

喜怒哀乐是情，憎妒嫉怒亦是情，人之七情六欲，可谓是世间最复杂的之物。</p>

就连胧月都不敢随意触及，恐深陷其中。</p>

“…”</p>

“…”</p>

被忽视的茶桌上忽然多了一个人，胧月面色如常，继续悠闲品着清茶，还顺便给来者泡了一杯。</p>

剔透如玉的茶叶在碗中沉浮。</p>

看着少年被忽视后呆傻的样子，胧月也只是微微摇头。</p>

“…，傻孩子…”</p>

“放心吧，我有分寸。”</p>

稳重的御姐压了口清茶，声音礼貌：“并非如此，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观摩这世间。”</p>

“人类的情绪丰富且充沛，有些我尚未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