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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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走在喧嚣的街道上，怀里抱着魈崽崽。</p>

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她们与热闹的集市格格不入。</p>

姐姐早就丢下了她们，带着胧月的眷属鬼混去了。玲星这家伙，分明是她的眷属却是与姐姐志同道合（臭味相投）。</p>

至于玲言，他是个家里蹲，非必要不外出。更何况家中还有个内心崩溃，又哭又闹的神要照顾。</p>

魈看着热闹的周围，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想往胧月怀里缩。</p>

“没事的，没事的。”</p>

胧月轻声安慰着魈情绪，但却是松开手，将这个怕生的孩子放了下来：“看看吧，魈。有什么喜欢的吗。”</p>

隐去身形对胧月来说再简单不过，在人们眼中，她和魈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形象，一转头，就忘了。</p>

胧月说不出对魈的情感，或许只是母兽对幼崽天生的喜爱，愿意去呵护他们，直到他们有能力独面困境。</p>

所以她从来不是什么慈母，而是【鹰妈妈】，必要时会将幼崽推下悬崖，让他们快速长大。</p>

当然，会在崖底垫上【稻草】的。</p>

……</p>

慢慢的，魈不再死死贴在胧月身上，开始四处张望新鲜的事物。</p>

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好奇。毕竟未满百岁的小夜叉，不过是与人类中的垂鬓之童【约8岁】相当，本就是好奇心强盛的时候。</p>

胧月松垮的牵着魈的手，昨日还是青涩少女模样的她，今日不知怎的成熟了些许。</p>

神灵的模样会根据心境变化，刚刚成为母亲的胧月心境自然不同了，模样也会慢慢改变一些。</p>

不过芮熙不知道又在整哪一出，非要魈喊她姐姐，怎么劝都不听。</p>

她们的关系就成了</p>

芮熙【姐】，胧月【妹】</p>

胧月【母】，魈【子】</p>

芮熙【姐】，魈【弟】？</p>

……？？</p>

【姐姐认妹妹的孩子做弟弟，这究竟是神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我们走进大型访问栏目，一探究竟！(咳咳，串台了…)】</p>

最后没拗过姐姐的胧月只好让魈也称呼自己为姐姐了，这才没让本就不清不楚的家庭关系乱成一锅粥。</p>

街道还算整洁，并且十分热闹。一路走来胧月已经看到了六队巡察的千岩军了，两人一组，穿轻甲，持白樱枪。</p>

但人们并不害怕千岩军手中的利器，她还看见千岩军耐心的回答并帮助了一个年迈的人类。</p>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这位姑娘，有什么麻烦吗？”</p>

胧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下他们，是因为那玄黄古朴的长枪吗。心脏跳动频率加速了，脑海隐隐作痛。</p>

记忆在作祟。</p>

“姑娘，姑娘！没事吧，需要帮助吗！”</p>

垂下的手臂被握紧，胧月才回过神来放下了虚掩额头的手掌。看着紧张的魈，围聚过来随时准备搀扶她的人群，胧月只是平淡又礼貌的回应：“抱歉，耽搁大家了，我没事。”</p>

看似礼貌，实则胧月眼中满是疏离。</p>

不过胧月对情绪的把控很好，没几人看出异常。人们慢慢散开，大战仅过去一年多，归离集就恢复了生机。</p>

一年，对胧月来说算什么呢，一次休息，一次实验，又或是一次聚会。</p>

但对人类来说，一年足够创造奇迹。</p>

连神明都无法企及的奇迹。</p>

……</p>

魈死死抓着胧月的手臂，也幸亏胧月为神明之躯。要是人类的话，就算是年幼的夜叉，力气也不是人类能承受的。</p>

唉，真是脆弱。</p>

可能胧月随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却是人类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到的。</p>

【“这样做并无意义，你们太胡闹了。”</p>

对于人类想要帮助他们的行为，胧月和钟离都毫不犹豫的反对了，但对于他们而言，杀敌/守护是神的任务，不应该由人类承担。</p>

但芮熙与归终却不这么认为，她们说，归离集终有一日会成为人的国度，他们愿意也应该拿起武器。】</p>

回忆起当年的事，胧月不禁轻笑一声。</p>

那时她与钟离可是被忽悠的找不到北，一个出资源，一个当苦力，打造了大批的制式武器——千岩长枪。</p>

再加上仙术与炼金法阵结合出的共鸣阵。</p>

不过十余年的锻炼，他们竟然真的斩落了魔神！</p>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p>

决绝的呐喊回荡在战场，兵甲利刃挂满了血迹。</p>

“他”的眼神从轻蔑到恐惧，嘴上喊着蝼蚁，心中却想着怎么逃跑了。</p>

可，称能杀死自己的家伙为蝼蚁。那他，又算得了什么呢，连蝼蚁都不如吗。</p>

千人成阵，手持千岩长枪。披战甲，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法阵共鸣，枪尖延伸出近半米长的刃口，投掷而出，千柄枪刃齐出，竟然化作金龙之形，悍然扑咬向敌人。</p>

而巨兽的撞击竟只是让外圈的金色护盾上荡起了几分涟漪。</p>

玄岩共鸣，千人一体。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p>

这就是当年时千岩军。</p>

……</p>

不过他们应该在归离集之战后就解散了，因为胧月和钟离打的太狠，没有神再敢冒头。</p>

现在拿白樱枪的应该只是后来的新兵，并没有参加过战争。</p>

斩杀魔神，对于胧月来说可能并不困难。但要以人类之身做到…嗯…</p>

胧月无法评价，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换做是自己，是否能够做到。</p>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人类的光芒吧，身虽渺小，但却总能奏唱出辉煌又高亢的歌谣，谱写着荣耀又惊世画卷，缔造着不属于这具小小身躯奇迹，绽放出令神明侧目的光彩。</p>

这就是人，这就是，独属于人的奇迹…</p>

宛然一笑，心中不知怎的升腾起几分喜悦。神明爱人，爱的或许就是这独特的光彩吧。</p>

胧月默默想到，一开始她不明白，钟离他们为何总是将目光投向这些渺小的生灵。现在…</p>

胧月好像明白了。</p>

“接着——！”</p>

“哇…呜呜呜…”</p>

一只体色淡蓝长有暗红色犄角的【毛球】，被精准的投进了胧月怀里。眼泪汪汪好不可爱。</p>

“流云他们正忙着呢，王小美就托你带一会啦！”</p>

欢快的声音只有她们三个能听见，很明显姐姐又玩嗨了，完全是见声不见神。</p>

“姐姐！嗐，算了。”</p>

“你叫，王小美？现在她们取名字的风格都这么…，【独特】的吗。”</p>

“不是的，大人。我叫甘雨。”</p>

看着连连摇头否认的小麒麟，好像生怕这个名字落到自己头上，胧月也猜到了大概。</p>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一手拉着魈，怀里揣着这只体型特异的麒麟继续闲逛。她之前也见过这只体型分外圆润的小麒麟，本以为只是毛发颇长，没想到是实心的。</p>

咕噜噜</p>

胧月还没走出几步，怀里就传来了奇怪的声响。虽然看不出她的脖子在哪里，但从怀中的动静来看小麒麟又把头往下缩了缩。</p>

虽然胧月自己可以做到不食不寝，但两只年幼的仙兽很明显做不到，更何况还有一个是半仙，需要大量的营养才能成长。</p>

“魈，甘雨，想吃什么。”</p>

“甘雨要吃清心。”</p>

快速的回答从怀中传出，可奇怪的是甘雨把头埋的更深了，身体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p>

清心，胧月手上还真没有，思来想去看向了腰间的蔷薇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