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守规矩，我不好过都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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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虑售价砍价打骨折，实际上首付已经亏完了，现在失业的话好像要失信了。</p>

被老婆的压力，加上对职业的乐观，上了一辆跳下去摔粉碎的列车，如今......</p>

“喂喂喂，你有听我在说话吗？你聋了！？”</p>

年华被这个熟悉的语调叫回了神，像是逃离了未来的十八层地狱，而回到了现在濒死前。</p>

“我没聋，我在心里想办法呢。”</p>

他的语气很虚，心底半分底气都没有，仿佛像是无助的孩童。</p>

只不过，没有任何人能拉他一把，反倒是所有人都等着他拉着一把。</p>

恍然间，他的眼睛通红，又狠狠的用脑袋磕了后墙两下，紧接着呵呵的笑。</p>

“你想什么办法了？你笑什么呢？这还想什么办法，不就两种选择？”</p>

年华听后微闭着双眼：“我不想让他隔天去换血透析，我想让他再试试移植。”</p>

“钱！？钱呢？”</p>

是啊，钱呢？可以试，但，钱呢？</p>

年华沉默的同时，电话里给出了建议：“你研究下能不能商量提前预支工资呢？”</p>

“没准过几个月孩子坚持不住，你年薪扣完税，支出来十个月八个月，也差不多了。”</p>

听到这样的话，他潜意识埋藏的困难被直接挖出来了。</p>

“好，我待会去问问，看看可不可以。”</p>

电话结束，年华放在耳边的手无力的砸到了地上，手机也在地上轱辘了几下。</p>

他看着翻滚的手机，如同刚刚他幻想里，跳下大厦后在外墙翻滚的自己。</p>

该怨谁呢？他脑袋里闪过无数他认识的人，这些人都是有罪的。</p>

但最后的最后，他脑子里只剩下两幅画面。</p>

一张是那个没事儿空着座位，出去潇洒的林雨。</p>

一张是他吭哧吭哧的做着本应该是对方工作的狼狈样子。</p>

这样一对比他整个人血压都上来了。</p>

气血翻涌间，他又开始了完整的复盘。</p>

实际上，他是因为接过了林雨的工作，才被老板当狗训的。</p>

包括通宵包括和老婆这次吵架，全要归功于这个人。</p>

眼下，他的裁员和没赔偿，也是因为帮对方干活出了问题，这才有这一系列的悲惨。</p>

想通了这些，他觉得心里面无限的恨意此刻终归是有了尽头和目标。</p>

他很想上去拉着对方一起跳楼，但仔细琢磨下来还是没到这个份上。</p>

或者说，他还是缺少了勇气。</p>

生活的规则总是在一环一环的合理之处，不给某些人一点活路。</p>

年华想来想去还是起身，把手机揣到了兜里，推开了身边办公室的门。</p>

此时，姑娘们都在吃着水果捞，正研究着抢演唱会的门票。</p>

刚结伴而出的两个女人看到他时脸上先是疑惑，接着就是一闪而过的嫌弃和厌恶。</p>

“你还有什么事儿嘛？”刚刚被叫贵美的姑娘秒切微笑亲切开口。</p>

年华看着对方挂着的职业微笑，心里只觉得恶心，但还是坐在了对方面前的椅子。</p>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通融一下嘛，要是真去仲裁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得到些补偿的。”</p>

贵美低头间，脸上再次一闪而过不屑，抬头时还是招牌礼貌的笑容。</p>

“我只是打工的，按现在的客观条件你是没有赔偿的，但是你去仲裁那就不关我事儿了。”</p>

翁的一声，年华的脑袋还是炸了，最后碰运气的希望好像也断了。</p>

实际上，他已经不太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了，不想思考不想琢磨只想凭感觉行事。</p>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在自我的虚无空间里不感觉到劳累和痛苦。</p>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p>

年华机械般，像是从赵江福眼前离开那般，轻轻的抬起了屁股。</p>

转身后又转了回来：“真的没有商量嘛？我现在真的很困难，我加了那么多班。”</p>

“不要乱说，我们公司都是自愿加班，不计入工时内的。”</p>

年华看着依然微笑的对方，只觉得嗓子发堵。</p>

又是如此，又是严丝合缝到无可挑剔。</p>

他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对方这些人的无敌逻辑里，总归是合情合理的就把人绞杀了。</p>

简单来说，他好像是对方棋盘里的棋子，规则在他就无法造成伤害，无法有自己的权益。</p>

想来想去，年华大脑的理智和曾经的教育，控制着他向着门外走。</p>

但心里的戾气和无名的火，都像恶魔一样在脑子里低语。</p>

都教唆他，怂恿他，拉着眼前这个假笑女，以及那些剥削他的人一起别好过。</p>

所以，走了几步，他又回头了。</p>

与此同时！</p>

作为专业HR，贵美的脸上从厌恶和鄙视再次秒变微笑。</p>

“你要是还有什么事儿，凡是我权限内的，都可以再聊聊。”</p>

得体，很得体，恶心，真恶心！</p>

“我和你聊你嘛比，你们他妈裁员就是应该给补偿，槽！”</p>

年华冲着眼前这个女人毫无征兆的开始了高声怒骂。</p>

“哎，你怎么这么说贵美，她已经是很好的脾气了，你自己心情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儿。”</p>

“是啊，都是高知高学历的体面人，你怎么这样子粗俗，像流氓混子一样的做派！”</p>

“你应该按照程序去找相应的人，而不应该找我们这些没有权力的HR，神经！”</p>

几个女人向着贵美身边靠拢，一同敌视着眼前这个应该是人生失败的油腻男。</p>

年华瞪着血丝眼睛左右扭了扭头，晃着脖子的样子给眼前的几位HR着实吓的够呛。</p>

这个模样，简直是电影里面的变态专属，她们觉得眼前这位好像带点精神病一样。</p>

年华左看右看，拿着对方桌面的本子就撕了起来。</p>

“合理，相应程序，都他妈是你们的说辞，爷不在你们逻辑里玩这套！”</p>

他把这些纸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向着抱团的几人甩去。</p>

“你们裁员就要给钱，规矩都是你们乱订，我才不陪你们玩！”</p>

他说着又开始拿着对方的鼠标向着墙上砸：“让你们他妈相应的程序人找我吧。”</p>

”啊！你干嘛！？“贵美脸上带着惊惧，看着碎掉的鼠标，声音尖锐的对着他斥责。</p>

年华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眼前这些人，包括刚刚那两个女人的惊恐。</p>

他觉得至少心里十分的舒坦，要是有条件，他觉得应该把楼上那两个人也带走。</p>

一个笑里藏刀的老狗，赵江福。一个吸他血的小狗，林雨。</p>

他要是没法活，那这些人都该死，什么规矩程序，没有这些东西。</p>

屋子里的声音很大，乱糟糟的声音传到了隔壁的单人办公室。</p>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张盈静放下手上的咖啡，满脸的贵妇气质涌现了不耐和烦躁。</p>

她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准备狠狠教育下隔壁这些人，要她们保持下素质和体面。</p>

关上门后，桌子上，一个HRBP的精致牌子，很正式的静静放在那。</p>

实际上，这些年来，张盈静一直不知道HRBP是什么。</p>

她只知道凯镁属于秦家，她是其中核心圈的一份子就够了。</p>

教训教训自家的手下和家奴，那简直是应当应分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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