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有份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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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写完，就抄了三遍，剩下的你努力吧……”</p>

无怪乎秦安抄的慢，他和秦未晚一样写字能要了他的命，一笔一划，别人是写的，他俩就是画图似得……</p>

秦未晚一听苦了脸：“要不兄长入夜以后再来？”</p>

秦安慌忙摇头摆手：“来不了，来不了，你好自为之吧！”</p>

说完慌张起身，开门逃之夭夭，动作一气呵成。</p>

秦未晚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日子真是难熬。</p>

因着秦未晚每日都按时上交自己的抄写成果，苏氏也没过多为难。</p>

她自然想不到，其实还有秦牧的原因在。</p>

秦未晚趁着这几日好好的休养生息。</p>

这日，终于将最后一篇经文誊写完毕，秦未晚揉揉酸痛的手腕。</p>

将经书叠放整齐，开门交给看守的小厮。</p>

想着一会儿就能回自己的院落，这几日檀香那小丫头可担心坏了。</p>

秦安去求了秦牧每日放檀香进来给秦未晚换药。</p>

这一下要是看到她回去，应该会很高兴。</p>

秦未晚到佛像的背后拜了拜，这才坐到桌边喝茶休憩。</p>

听到开门声，秦未晚欣喜起身，以为是小厮来开门放自己出去。</p>

门开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秦未晚看着眼前的秦牧皱起了眉头。</p>

秦牧自然看到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怎么？看到你父亲就是这副神色？”</p>

说完也不等秦未晚绕过她身边就进了门，自顾自坐在主座上。</p>

秦牧神色清冷，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p>

秦未晚迟疑坐下。</p>

秦牧叹息一声，道：“怎么？现在连坐在我身边都不愿意了？”</p>

秦未晚认真点头：“对。”</p>

秦牧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迷茫地望着门口，喃喃自语道：“这几日，我总是做梦，那些梦境无比真实，就好像我已经过完了整整一生......”</p>

听到这话，秦未晚猛地转过头，满脸惊愕地盯着秦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p>

秦牧见她这般反应，还以为她并不信自己所言，于是慢慢地继续说道：“在梦中，我犯了许多错误，变得浑浑噩噩，分不清幻想与现实。许多事情都能与现实相对应，唯独你，是那个梦里面唯一不同的存在。”</p>

迷茫的秦牧并未注意到秦未晚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之色，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p>

而此时的秦未晚，则在努力平复自己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p>

接着，秦牧愧疚难当地道：“我辜负了你们母女......我...我至今仍然难以置信，那场梦中所经历的一切。”</p>

“为此，我特意请来了大师到家中做法事，也曾前往圆通寺参拜诵经，询问过很多人关于前世今生之事，但却无人相信这种说法......”</p>

“优柔寡断、迟疑不决一直是我性格中的弱点，这也是导致我错失你母亲的最主要原因。”秦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略微低沉。</p>

最后，他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着秦未晚，轻声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我不得而知。但对于你的母亲，我深感内疚，我想向她忏悔……”</p>

秦未晚皱眉：“我娘没了，临死没见到你。死了遗骸没入秦府，她的牌位也在我‘出嫁’以后消失了……”</p>

“我知道，我都知道……”说完，秦牧面露痛苦之色，起身将房门关上。</p>

在秦未晚一脸诧异的神色中走到了佛像的背后。</p>

轻轻地掀开了佛像肩上的红布，按动开关。</p>

看着面前的牌位，秦牧泪眼涟涟，颤抖地手摸向了牌位上的名字。</p>

果然……和梦中的一样……</p>

秦未晚快步上前一把拍掉了他的手。</p>

秦牧难掩悲伤之色，望向秦未晚。</p>

秦未晚怒声说：“不用你忏悔！我娘不需要你的道歉！”</p>

秦牧摇头叹息，垂首滴泪：“你不懂……你娘若是在的话……”</p>

“我和你娘，是……有份无缘之人。”</p>

“你可能听她说过我与她是在天岛峰相识，但其实，当年你娘第一个救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孪生弟弟秦瑾……”</p>

“我一直以为与你娘错许深情的人是秦瑾。她既然爱的人是他又为什么要答应与我成亲？”</p>

“我真正与你娘初相识不是天岛峰，是在连华湖，她救了落水的我……”</p>

“你娘是个豁达的女子，当年在水下，我已无法呼吸，下人不会水，周遭的人都在看热闹。”</p>

“你娘不顾名节在水下救了我……我没看清，或许说我本来就已经濒临死亡，没有意识。醒来就只看到苏氏在我身边，湿了衣裳……”</p>

“我以为救我的人是苏氏！不是你娘。苏氏因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湿了衣衫坏了名声，我才将她娶进门。”</p>

“我并不知道，你娘救了我之后，就回了天岛峰。我是随着商队出发半路因道路湿滑，马车倾覆落下了山崖，你娘路过救了我……”</p>

“我初时听到她喊了一声秦瑾的名字，就知道她二人肯定相识，怕她将受伤的我丢弃在山下，就冒用了秦瑾的名字。”</p>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注意过她只叫过那一次！秦瑾！就再没有喊过……”</p>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能分清我们双生子……”</p>

“她……她……”秦牧说到激动处，颤抖的手又想摸上余芩的牌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