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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东,起名望,同入仕。</p>
然而终究不为世人所容。</p>
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性子,还是因为这世道?</p>
如今,秦溪已死。</p>
行走在这世上的,唯余下早已不再少年的谷仲溪。</p>
入夜时分,一骑两人行至偃师,本欲寻个小店吃些东西,牵着马走在街上,却只见满目废墟。</p>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孙小玉难掩震惊,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个小县城可谓是洛阳门户,无比繁华,如今怎么成这个模样!”</p>
谷仲溪没有说话,只暗暗留心着道路两侧的房屋,分明可以见到,隐隐有灯火的窗户后面,一双双眼睛在窥探着两人,街角偶见玩闹的孩子,但在两人靠近时,皆被大人厉声唤了回去。</p>
“我们看起来很凶吗?”孙小玉有些不解。</p>
谷仲溪微微皱眉,回身看了眼牵着的马。</p>
此马身材雄壮,毛色漆黑,确是一匹好马,只是头上套着一个皮囊,腹下裹有甲片,一眼便知其身份。</p>
“走吧,我们寻个小巷子捣鼓一下。”</p>
谷仲溪牵着马匹转入一条没有任何灯火的小巷,将马拴在枯树上,开始着手清理马身上的护甲。</p>
“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是军人?”孙小玉讶异道。</p>
“不是军人却骑着军马,怕是更加可疑,说不定是偷抢来的,那便得罪了一方军阀。与我们这样的人,谁还敢示好。”</p>
谷仲溪语气淡淡,却透着这世间的炎凉。</p>
啪!啪!啪!</p>
忽然,黑暗的角落里有三声掌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公子年纪不大,竟然有这般见识,着实惊人!”</p>
孙小玉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谷仲溪却神色淡然,缓缓道:“老人家在那里看了我们许久,如今又出言交流,难道不怕我们带来什么灾运?”</p>
“老骨头而已,有什么可怕的。”黑暗中窸窸窣窣,一具矮小的身形显出,缓步向二人走来。</p>
“二位看来不是本地人,这么晚了,要不要寻个地方住下?”</p>
孙小玉警惕地抬眼看着来人,借着微弱星光,却见此人长相十分吓人,两只眼睛似乎是瞎了一只,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有张硕大的嘴巴。</p>
“住宿倒是不用了,我们还得往洛阳去,不过老人家可有食物?我们兄妹两确实有些饿了。”</p>
老人嘻嘻一笑,哑声道:“有有有,我家就在这巷尾,二位若不嫌弃,可将马就留在此处,随我去用些膳食吧。”</p>
孙小玉拉了拉谷仲溪的衣角,微微摇了摇头。</p>
谷仲溪却淡淡一笑:“如此,便有劳老人家了。”</p>
孙小玉只得紧紧拉着谷仲溪,半步也不敢离。</p>
“你们两人,真的是兄妹?”老人颤巍巍在前引路,头也不回地道。</p>
“江湖兄妹,也是兄妹。”谷仲溪随口答道。</p>
“那老夫便多说一句,这小娘子姿容秀丽,皮肤白皙,怕是很容易被抓哦。”</p>
“抓……抓我做什么……”孙小玉结结巴巴问道。</p>
老人突然止步,停在一矮小的木门前,回身咧嘴而笑,硕大的嘴巴里面仅剩寥寥几颗牙齿,看起来十分可怖。</p>
“做什么?自然是吃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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