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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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还淋了雨。</p>

到家的时候，贺临昭已经在家门口来回踱步等我了。</p>

“昕昕，你怎么没叫我接你？”</p>

他跑过来扶我，我却下意识的立刻挣脱，还加快了进门的脚步。</p>

“我自己能走。”</p>

我对贺临昭，向来是关爱和顺从，因为他的人物性格偏执病娇，并不能用强硬的态度和他对着干。</p>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面对他的关心进行拒绝和反驳。</p>

无意间的和他一眼对视，我好像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和受伤。</p>

他静静地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我走上了二楼的卧室，换下了淋湿的衣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贺临昭就这么直直地站在我的身后。</p>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换衣服的时候被人盯着。”</p>

就像我和贺临昭恩爱过的每个夜晚，所有的灯光都需为此熄灭，我不介意的，只有月光的隔窗倾洒。</p>

因为我的小腹有一道丑陋而刻骨的疤痕，就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死死地趴在我的小腹之上。</p>

贺临昭声音轻柔，带着浓浓地愧疚：“昕昕，我从来都不曾介意的。”</p>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p>

我不由得嗤笑出声，扭头盯着他。</p>

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漆黑如深渊一般的双眼，永远深不见底。</p>

“贺临昭，首先，你无权介意我的伤疤，因为我是为你所伤。”</p>

“其次，我现在并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用自己的至亲骨肉来欺骗我。”</p>

“最后，贺临昭，我要和你离婚。”</p>

说完，我就狠狠地撞着他的肩膀走出了衣帽间，到卧室的饮水区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p>

屋外大雨倾盆，我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红酒如鲜血淋漓，挂在杯壁。</p>

身后的贺临昭，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几分。</p>

他沉声问我：“你都知道了？”</p>

我漫步至床头，点了一支他放在床头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吸烟入肺，我瞬间被突兀的灼烧感呛的眼泪直流，咳嗽不止。</p>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烟。</p>

尽管我在穿到这本书里之前，早已不知道抽了多少根。</p>

贺临昭皱紧了眉头，他讨厌女人抽烟。</p>

他震惊于我熟练的点烟姿势，但是又疑惑我为什么会被烟呛的眼泪翻飞。</p>

虽然他也烟不离手，可是他说，他很讨厌女人抽烟，因为他母亲的离去，就是因为吸烟所致的肺癌。</p>

贺临昭将自己母亲去世的错，全都怪罪在了这支细细小小却让人无限上瘾的香烟上。</p>

他好像忘了，自己的母亲是在父亲的暴打之下致使脾脏破裂，再加上肺癌的病重，才去世的。</p>

“昕昕，我并不爱她。”</p>

“我也没有爱过她，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p>

她，指的就是圆满的亲生母亲。</p>

我摸了把脸颊的眼泪，继续将香烟放进嘴里，猩红地烟头冲着站在我对面的贺临昭。</p>

像是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我语气冰凉且镇静。</p>

“所以，她是谁？”</p>

贺临昭的睫毛微微颤动：“昕昕，你不认识她，你也从来没见过她。”</p>

“她死了。”</p>

“所以我才把圆满接了回来。”</p>

她死了？</p>

烟雾缭绕中，我盯着贺临昭挺拔的眉眼，我在分析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我却看不清。</p>

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