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上者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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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菱与戚云馥两人相对而立，她们的身侧，环绕着猎猎风刃——那是安菱的御风术，她不会任由戚云馥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p>

安菱的碎星辰横在戚云馥的脖颈旁，冷笑道：“耍我很好玩？”她用力往下一压，如愿听到了戚云馥的连连求饶。</p>

戚云馥冷汗都快下来了，无奈地对安菱道歉：“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产生好奇的，先把剑放下好吗？”</p>

“呵，你害怕了？”安菱挑眉，“那就证明我做对了，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全部招出来！不然，就别怪我……”</p>

“停停停！”戚云馥果然害怕了，她现在深刻理解了安菱就是一个猛女，她要是想杀自己，是绝对不会手软的。</p>

戚云馥长叹一声，目光飘向远方，淡淡道：“该从哪里说起呢？或者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p>

“别再给我耍花招！”安菱怒道，“我最讨厌用问题回答问题的人，现在是我在威胁你，还想将对话的主动权抓在手里？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p>

“哎哎哎冷静。”</p>

戚云馥这次终于老实了，她瞥了一眼满脸怒气的安菱，浅笑倩兮，两人无论从相貌、气质，亦或是更深层次的思想层面，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p>

她如琥珀般透亮的双眼目视着安菱锐利的眼睛，仿佛想从其中观察出什么，最后，却只能无功而返——安菱的内心，什么杂念也没有，唯一拥有的，只是一片宽容深广，却又辽阔无垠的波涛远洋。</p>

“我就是戚云馥，只不过，我在老师的帮助下，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p>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可以在残片的力量下保持清醒？”</p>

安菱继续保持沉默。</p>

戚云馥却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继续道：“是梦非梦，是虚非虚，又有何区别呢？正如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有千百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呢？是人就会有妄念，是人就会有恶欲，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的欲望是广大到连残片都控制不住的程度。”</p>

“所谓的天道，就是以人类的情感与记忆，或者说，执念构成。”</p>

“只要人类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反过来，让残片为自己所用。”</p>

安菱骇然，这个设想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她从未真正见过有人类的精神可以强大到这个地步，而戚云馥做到了。</p>

戚云馥伸出手，低头望着散发着微光的手掌，对安菱笑道：“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在我身体里找不到残片？那是因为，我把残片打碎，融入了身体之中的每一寸。”</p>

“你疯了。”安菱道。</p>

戚云馥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温和，却有另一种疯狂的执念深藏于心湖之底，她淡然道：“对，我是疯了，每一任残片宿主都是疯子，就连天道，在人类的道德观中，也是疯子，但是正如我刚刚所说，你又怎么才能确定，疯的人是谁呢？清醒的疯，难道还是疯吗？如果一个人被放在猴子群中养大，他与周遭的群体不符，他在猴子中，就是‘疯子’，但是你能说，这人真的是‘不正常’吗？”</p>

“你在偷换概念，”安菱冷静地都是反驳道，“你想说众人皆醉你独醒，你想说世间都是蠢人，而只有你最聪明，只有你‘超脱’了人类的界限，触碰了天道。”</p>

“说这么多，你只不过是一个背叛了凡人的叛徒罢了。”安菱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戚云馥的内心，让她微微皱眉。</p>

“我心中爱着每一个普通人，我之所以能够掌握残片，并被老师信任，也是因为我心中的大爱战胜了邪念，你此言未免有些偏激了。”戚云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