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祁尚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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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败了！”</p>

祁尚卿感觉脑中一声“嗡”的闷响。败了？！部队出了隼州还不足一月，怎么.....突然就败了？！</p>

“为何？！”他焦急问道。</p>

“瞿珩指挥失当，以致此败。”</p>

祁尚卿一听，瞬间觉得头重脚轻，有些站立不住。</p>

“那.....启国人追来了吗？”极力平复之后，他又问丁疏琰。</p>

“不知。”</p>

.....</p>

黄晏用了两刻的时间领来了三辆车辇。两辆来自祁尚卿的隼州道行尚书台，一辆来自他的隼州刺史署。邹颙被内常侍张徵搀着上了一辆，其余的随征大臣挤上剩余的两辆。祁尚卿再次上马，引着车队往他的行尚书台去。</p>

.....</p>

回到行尚书台，几乎是刚刚安置了邹颙，祁尚卿便给黄晏下达了命令：“立即派出几拨人，分头前往隼州下属的嶙县、夻县等地，调兵来援。”</p>

“怎么？行台？”</p>

“前线战败，启国人一定会继续南下。隼州极可能是启国人的下个目标。隼州固防，刻不容缓。眼下隼州城内只有五千士兵，需要增援。”</p>

“可隼州城内只有五千士兵，”黄晏面露疑虑：“再怎么调援，怕也是不够.....”</p>

“够了。”祁尚卿语气坚决：“立即调援。”说话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p>

.....</p>

祁尚卿又回身去找到了丁疏琰。</p>

“左令，启国的人马有多少？”祁尚卿问他的上官。</p>

“十万以上。”</p>

“.....那他们，行进较慢吧？”</p>

“倘若目标是隼州，即刻就要到了。”</p>

“.....那他们，肯定没有攻城器械吧。”</p>

“我军的器械留在半道上，估计此时已经成了他们的了。”</p>

“.....那有什么好消息吗？左令。”</p>

“没有。”</p>

祁尚卿无奈地摇摇头。他直接告诉丁疏琰他的打算：“左令，启国人来势凶猛，隼州十有八九已是战火难免。倘若陛下能够留在隼州，那我守城将士一定士气高昂，奋勇守城，保住这座隼州道的首府。”</p>

丁疏琰听了，没有立即表态。他皱了眉头，反问道：“祁行台，隼州城内现有多少士兵？”</p>

“五千。”</p>

“五千？！”丁疏琰的神情立刻转为严肃：“启国人来势汹汹，前方瞿珩的十万人都没能挡住，单凭隼州的五千人.....”他略作停顿，把就要蹦出口的“如何守得了隼州”咽回，接着：“启国人来势凶猛，战事残酷，陛下不能留在前线了，必须返回京师。陛下方才已经决定，一个时辰后便要动身。”</p>

祁尚卿预想到了丁疏琰会如此说，便回道：“尽管此时隼州城内只有五千人，但我已经派人去粦县、夻县调兵了，最多两日便可到援，到时隼州城内的守军肯定超过五千。”</p>

丁疏琰直接冷哼一声：“所以？五千变成六千？七千？你要知道，前方瞿珩的十万人，十万人，全是精锐，说没就没了.....应该是没了.....你这几千.....士兵，能如何？”</p>

“所以更需要陛下留下，鼓舞我方士气！”</p>

“祁尚卿！”丁疏琰明显愤怒了：“你是昏头了吗？！隼州重要还是陛下的安危重要？！隼州只是一座城池！仗还有得打！你怎么如此拎不清楚？！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提！陛下一个时辰后启程！”丁疏琰说到此，放缓语气，伸出厚实的手掌，拍几拍祁尚卿的肩膀：“好好守城！”说完转身离开。走几步又回头补充道：“诏令已分头发出，倘若高晟的目标是你，勍州道、郯州道都会来援的，还有京师的十万翊卫军.....要是你能坚持到的话。”</p>

.....</p>

邹颙如期在一个时辰后动身了。祁尚卿率领隼州道左、右行台令，将邹颙从行尚书台恭送至隼州南门。他们在南门跪地目送邹颙离开。祁尚卿自己所乘的行台令车辇已经“升级”成了“御辇”，被赋予了载帝回京的重任。</p>

邹颙的队伍出了城，转眼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下。祁尚卿立即起身，策马回他的行尚书台。隼州道都督、隼州刺史、隼州兵马指挥使等人已经候在了那里。隼州的城防部署，刻不容缓。</p>

此刻天气骤变，成片的乌云将太阳遮蔽，笼在隼州城的上方，似要盖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