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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实验成果。”</p>
陈寻新激动的大喊，他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平江昭野一个活人，他用力将平江昭野从地上拖拽起来，双手颤抖着指向恩由“你看，你看，我是对的，我是对的。”</p>
眼泪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滑落，可他的感受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p>
“这是……妖怪……”</p>
平江昭野看着火势渐渐散去之后，恩由在杀人过后一脸享受的样子，仿佛于他而言，刚刚烧死人的大火就是平常的篝火，这些人凄厉的惨叫声就是音乐会上华美的吟唱，他们的挣扎的动作就像是手舞足蹈的小丑，仿佛那些人不是在痛苦中死去。</p>
这是恩由第一次拿别人的命，这一刻，没有害怕，没有颤抖，只有无尽的、对更强的力量的渴望。</p>
“陈教授，今日，就算你我二人互不相欠。”</p>
恩由看着不远处的陈寻新，向他挥挥手，表示告别。随即跳上了飞机，将舱门关好。透过直升机的窗户，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陈寻新。</p>
陈寻新说不让他留活口，那一刻恩由是真的想要亲手解决掉陈寻新以报自己的私仇，可在大火将那些人包裹的时候，他突然不想让陈寻新死的这么容易。恩由杀的这些人，应该全算到陈寻新头上啊，是他囚禁、改变了自己，是他让自己疲于奔命，今日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陈寻新，而那个，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就让陈寻新自己动手吧！</p>
陈寻新既然不希望发生在恩由身上的事外传，自己也得做点什么才算合理啊。</p>
“互不相欠吗？”</p>
陈寻新明白了恩由的意思。</p>
“陈教授，得马上通知上级，不能让他们跑了。”</p>
平江昭野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往另一架直升机那跑。</p>
陈寻新刚刚从撞过来的那两个人身下捡了一把匕首悄悄别在腰间，趁着平江昭野转身的功夫，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插进了平江昭野的颈动脉，一下、两下……随着鲜血的涌出，平江昭野渐渐没了呼吸。</p>
“你这个人真是无知啊！”陈寻新蹲坐在平江昭野身边“你刚刚见到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是你的荣幸。我刚刚和你说，对不住你，并不是为了过去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而是为了，要取你一条命而对不住你。科学的进步需要洒上数代人的血和头颅才得以迈一步台阶，你就当是，为科学献身了吧！”</p>
陈寻新将那把匕首上的血用平江昭野的衣服擦干净。</p>
“我不能让他们回源景了，清泗是个有天赋的，我怕功成之后那些老伙伴们会被政府赶尽杀绝，他们太可怜了，不应该继续可怜下去。我相信那扇门后一定有和我一样致力于研究窃脂族和那扇门的人，我把恩由和小羊送过去，希望那里的人可以代替我，破掉那扇门。”</p>
陈寻新像是寻常聊天般，明知道平江昭野已经死透了根本听不到，还是像往常一样与他聊天。</p>
“你是政府部门为数不多对我以礼相待的人，我记得你的好，也是诚心想救你，可你不信任我，非要和我一起来，为了解除心中疑虑，就要搭上一条命，值得吗？”</p>
陈寻新将手上的血迹用雪洗掉。</p>
他看了看手里被磨的发亮的刀刃，透过刀身，他看到了自己。</p>
长监涌的风雪永远不会停止，积雪融化未尽便会有新雪覆盖上来，一场又一场，如滔滔流水似乎永远不会断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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