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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打疼你了?”</p>
曾孙的反应让她愕然,他瞳孔涣散、空洞,缺乏身材,身体在刺骨的海水里微微发抖,严冬的海水固然冰冷,可又怎么能冻着她的曾孙?</p>
可他就是在发抖,瑟瑟发抖,寒意像是来源于心底。</p>
听到祖奶奶的声音,李羡鱼茫然的看着她,有种豁然惊醒的感觉。</p>
这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p>
做梦的话,掐一下肯定就醒了,此情此情让李羡鱼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于是他只好捧着祖奶奶的脸蛋,掐住柔嫩的脸颊,用力一扯:“祖奶奶,疼吗。”</p>
扯出一口小白牙。</p>
祖奶奶的脸蛋橡皮泥似的被他拉的老长,她惊呆了,没想到曾孙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止。</p>
要知道他最过分的时候,也就是偷看她穿热裤是圆滚的屁股蛋,或者悄悄凝视淡薄T恤里的熊大熊二。</p>
至于被压在床上说“那你的”的情形,祖奶奶已经自动把那段记忆丢入回收站,并永久删除,拒绝想起。</p>
竟然敢像捏小孩子一样捏她的脸,他胆子越来越大了。</p>
“果然不疼。”李羡鱼苦笑一声。</p>
是梦吗,是幻觉?</p>
是死后的走马灯,回忆起了让这场让大家走向灭亡的战斗?</p>
李羡鱼的记忆停留在龙垂首俯瞰,那双巨大的竖瞳里散发着暴虐的红光,然后他的意识就消失了。</p>
“疼你个大头鬼。”祖奶奶抬起胳膊,双手合击,啪一声把曾孙的脸拍扁,怒道:“你便是拿意大利跑打我,我也不会疼。小畜生怎么回事?大敌当前,你跟我没个正经。”</p>
我可不敢向您开炮</p>
嗯?</p>
李羡鱼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不对,冰冷的海水,呼啸的夜风,海浪涛涛的声响,以及祖奶奶差点把他脸拍扁的巴掌,这些细节都在告诉他不是梦。</p>
不是梦的话,是什么能做到如此逼真?</p>
李羡鱼定了定神,凝神观察四周,客轮的甲板上是差点被他一剑腰斩的古妖,而另一头的甲板上,则是与天神社斗智斗勇的翠花和青木结衣。</p>
眼前的这一幕,正是他和祖奶奶在水下重创毒尾主宰,然后追杀牠跃出海面的时刻。</p>
什么情况?</p>
我回到了四十分钟前?</p>
他忽然有种大哭的冲动</p>
李羡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运转脑力后,得出三个猜测:</p>
一,他陷入了古妖制造的幻境,这些让他倍感真实的事物都是虚假的。真正的现实早已鲜血淋漓,伤痕累累。</p>
但他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是把精气神三者初步融合的半步极道,且融合了华阳。</p>
什么幻阵能影响他?</p>
便是极道层次的幻术,也只能让他困在幻阵里,但能清晰的知道自身陷入了幻阵。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p>
寄生教皇的那位古妖已经凉凉,被气之剑斩杀,绝对没有复活的可能。我眼前所见,极有可能是现实,而非幻觉。</p>
二,他预知了未来,不管是祖奶奶被封印,翠花和三无相继战死,是在不久的未来发生的事。而他提前预知到了发生在四十分钟后的惨剧。</p>
团灭的惨剧。</p>
三,他回溯了时光。</p>
回到了祖奶奶还没被封印之前,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p>
预知未来虽然惊世骇俗,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p>
时光回溯就太不讲道理了。</p>
两者之间的差距宛如云泥。</p>
因此,李羡鱼理智上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但他的本能则倾向第三种,因为那场战斗的经过历历在目,身临其境都不足以形容。</p>
思绪飞扬间,看见祖奶奶又扬起了小手。</p>
“啪啪!”</p>
脸颊被扇了两巴掌,祖奶奶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扯着他的衣领吼道:“傻愣着做啥?你到底怎么了。”</p>
“我”</p>
他刚要说话,忽然被不算大的浪涛推了个踉跄,然后咕噜噜的沉入水里。</p>
祖奶奶茫然的把他捞起来,看着曾孙剧烈咳嗽,脸部充血,连脖子都涨粗了一圈,她下意识的做出轻拍后背的动作。</p>
祖奶奶愣了几秒:(╯°Д°)╯︵┻━┻</p>
她被曾孙一系列古怪的反应搞懵了。</p>
强烈的疲惫感涌来,身体里没一个细胞都仿佛被榨干,手脚好像不再是自己的。</p>
李羡鱼忽然明白了,不是海浪拍翻了他,是他虚弱的宛如落叶浮萍,随便一个浪涛过来就能卷走他。</p>
我当时可不是这么虚弱的,我能勥</p>
“你怎么回事?”祖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能吸取的能量在某个瞬间忽然断崖式下滑,最后消失。</p>
能清晰的感应到曾孙体内的精力宛如干涸的河流。</p>
“不知道,我也弄不清情况”强烈的疲惫带来的是强烈的困意,他眼皮重如千斤,只想闭上眼睛睡去,不敢外界是洪水滔天还是山崩地裂。</p>
祖奶奶小嘴一噘,吸了一口。</p>
“没,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李羡鱼痛苦的呻吟起来。</p>
“???”祖奶奶懵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以曾孙如今的体魄,足够支撑她战斗很久很久,不存在忽然断电的可能。</p>
前一刻他还生龙活虎,怎么突然间就油尽灯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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