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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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着时间，颜沐禧返回王府前去雅清苑寻了颜沐清。</p>

奈何颜沐清的梦里并没有出现过女巫医，颜沐清对其更是无半分了解，她只能将怀疑暂且压下。</p>

入夜，苏氏来到女儿屋子里。</p>

见阿娘敛着眸子半天不言语，颜沐清主动开口宽慰，“阿娘不用忧心，太子殿下是良人，女儿入了东宫后定然会被善待的。”</p>

“阿娘知道，可阿娘还是、罢了，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苏氏奔忙了一日，声音有些嘶哑，眸子里更是盛满了担忧，“女子婚后该如何侍奉夫君，宫里的教养嬷嬷已教导于你，阿娘便也不再多言。只一点，清姐儿你必须牢记，以后行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辱没了颜家和苏家的门楣。”</p>

“女儿记住了！”颜沐清忍下泪意，乖巧应下。她虽已是第二次出阁离开阿娘，心里的酸涩却没能比前世减少半分。</p>

阿娘也和前世一样，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交代于她，要她婚后谨言慎行，宽宏大度，不可心思狭隘挑事端。</p>

直到最后，阿娘才说道：“清姐儿呀，如若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不要自己个儿把委屈吞下，阿娘、阿爹、颜家、苏家都站在你身后。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p>

“阿娘！”颜沐清打断苏氏的念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女儿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阿娘，若今日不问，女儿怕再没机会问出口。”</p>

以为她临出门闹小女儿脾气，苏氏失笑，“有何问题，问便是，咱们母女之间还能生出旁的心思不成？”</p>

“那女儿便问了？”颜沐清见苏氏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将压在心头许久的话问出口，“如若有朝一日，父亲会与苏府、与女儿为敌，阿娘会如何选择？”</p>

苏氏面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不可胡言。”</p>

“女儿没有胡言，只是假设有这么一日，阿娘会如何选择？”颜沐清殷切盯着苏氏的眼睛，只要阿娘有一丝丝偏向苏家与她，她便冒险告诉阿娘前世今生之事。</p>

苏氏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无可能发生之事，为何要这般假设？”</p>

“万一会发生呢？”</p>

迎上女儿坚定的眸子，苏氏的心不由的发紧，“清姐儿呀，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问出这般匪夷所思的问题？你想要阿娘如何回答你？这般问是想要阿娘的命吗？”</p>

颜沐清颓然后退一步，意识到她的问题，对阿娘来说根本就是无解的。</p>

阿娘是奉太后口谕嫁给的颜永臣，莫说和离出府，连被休妻都是不可能的。</p>

身为颜永臣的发妻，阿娘从成婚起便与其坐在了一条船上，只能生死富贵与共。</p>

若有一天颜永臣犯下了滔天大罪，她作为出嫁女或许可以逃过一劫，阿娘和阿弟是绝无可能逃脱的。</p>

可不管最后能不能逃脱，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娘继续被愚弄下去。</p>

“阿娘可知女儿为何想要嫁华昌表哥？又为何要算计二妹妹嫁到荣王府？”</p>

见苏氏满目愕然说不出话来，“呵！”颜沐清苦笑着一字一句说道，“因为女儿是重活一世之人，女儿知道苏家满门、太子、阿娘都会被父亲的野心害死。”</p>

“休要胡说。”苏氏上前将她的嘴巴死死捂住，“你定是魔怔了，莫要再胡言乱语。”</p>

苏氏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颜沐清将她颤抖的手拿开，继续说道：“父亲本无半分可能争夺到尚书之位，钱氏病了一场，父亲便得了机会，阿娘半分都未怀疑过其中的蹊跷吗？父亲为了官位，为了野心，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p>

苏氏哆嗦着身体摇头，“不，巧合，都是巧合而已，你父亲是贪恋仕途不假，但他绝做不出伤天害理的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