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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p>
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p>
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p>
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p>
呜呼!君不见,</p>
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p>
—明末·顾炎武</p>
“汝何故生我家?”</p>
朱媺(měi)娖(chuò)从噩梦中苏醒。</p>
呼、呼、呼。</p>
她的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得飞快,噗通,噗通、噗通。她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p>
她前几天刚刚驱车去参观了一片石大战的旧址,传说当初李自成带着崇祯二子参观战事的庙宇已经不在,就只剩下明长城的断壁残垣。</p>
朱媺娖内心非常悲凉苦痛,就如同自己的父皇提着长剑向自己砍来的那刻一样绝望。</p>
朱媺娖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臂,看着自己左手臂上细细的红痕发呆。</p>
昏暗的房间里面,书柜里摞着厚厚的书籍——《南明史》、《明季北略》、《明季南略》、《国榷》、《石匮书》、《罪惟录》……满满一书柜都是关于南明的史料,如果打开朱媺娖的电脑,还能看见里面一页页类似《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等一系列书籍,甚至还有关于郑芝龙和郑成功的东西方史料对照。</p>
朱媺娖又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发了好久的呆,她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左手,这熟悉的感觉依然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p>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做这些有什么用。明亡了,顺亡了,清也亡了,自己却真的像那些高僧所说一样踏入轮回。她最近一直在做梦,不断回想起自己的前世,左胳膊总在隐隐作痛,不断提醒她那个不想面对的过去,或者说——历史。</p>
她睁着眼睛在黑夜里待了一夜,沉默地看着窗外,直到太阳升起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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