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开始即结束，死亡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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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和家族，为了今后和延续。杀吧，把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愤怒和压抑，全部抒发出去，让久违的鲜血再次滋润手里的兄弟。</p>

雄崖所的队伍离所墙大概有二百多米，冲过来用不了几息。鳌山卫的士兵们在营寨中也早就听到了冲过来的喊杀声。</p>

本来在第一声叫喊打破了战场的宁静时，鳌山卫指挥使是有机会撤回自己的队伍的。</p>

然后利用坚实的营寨，挫败敌人的士气，用完整的工事，消耗敌人的力气，再用以逸待劳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击垮对方。</p>

可他并不是神，他不知道崔正杰早已陷入的魔障，也不知道对方的队伍早已无法回头。</p>

他只是一名心机深沉，但未经多少战事的族长，兼鳌山卫指挥使。他离一个合格的将军，相距甚远。</p>

他只能做到不让士兵们被对方的气势吓倒，只能任由士兵们在听到喊杀声时，迎难而上，而不是转头就跑。</p>

他还能做什么，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至于收缩自如的指挥作战，在千人拼杀的战场上淡定自若，他真的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心境。</p>

对鳌山卫指挥使来说，现在能做的也仅仅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营寨中的士兵，一起冲向那随时吞噬生命的战场了。</p>

雄崖千户所三百多人的队伍，分成几个批次，迎面冲向了只有二百多人的鳌山卫家丁。</p>

最大的一队自然是崔家本队，其他的各个家族队伍紧随其后。像是陨石撞向地球般，凶狠，迅猛，无畏。</p>

惨烈的战斗转瞬即发，璀璨如花的生命在钢铁的交织下，不顾四季的交替和时光的辗转，无声的，脆弱的，无力的倒下。</p>

无论是谁，都逃不过暴虐的收割和命运的纠葛。如果说死亡是一首赞歌，那热血和拼搏就是曲中的音符，哀嚎和苦痛才是不变的音色。</p>

家丁们手脚并用，头撞体挪。那透着寒光的腰刀没有一柄能展露出嗜血的红色。</p>

不是砍不中对方，也不是杀不死武者。只是手中的腰刀砍中了敌人，也必然会有一把或几把腰刀，绝情的砍在自己的身侧。</p>

有的身首分离，有的手断脚折。哭喊和哀嚎往往传不出三米，因为声音的来源必然倒在脚下的血泊。</p>

无论你是武者还是普通人，在如此密集的战场上，根本分不出实力的颜色。</p>

你是一品，他是二品，但只要不是铜皮铁骨，一刀之下，也只是普通人的角色。</p>

双方的人数在飞速的减少，战斗的过程也在渐渐增多，随着空隙的拉扯，刀枪碰撞的声响已经超过了骨肉迎接钢铁的脆弱。</p>

战场的分界线上，尸体已经叠起了罗汉，每一方越过阵线的士兵似乎都只能化作阵线扩充的养料和为大地染上的血红色。</p>

此时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没想到竟直接跳过了旁白，进入了高潮的部分，让每一个在场的战士都有些茫然失措。</p>

大家没时间调整，也没工夫思虑太多，现在所有人似乎都被崔公子眼中的暴虐传染，心中，脑中，手中全是杀戮和唯一的抉择。</p>

杀吧，死吧。没有什么能阻挡战场上的死神，收走战士们前赴后继的生命和不知后退的血勇，以及永不放弃的神色。</p>

此时忽然刮起了冷风，像是刻刀般修饰起了天上的云朵，让晴空万里的天色，渐渐多了几分肃穆和不知从何处残留的血色。</p>

此时鳌山卫指挥使已经带领着整齐列队的士兵，站在了满是残肢断臂和汇聚成血泊的阵线之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