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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出发之前,你和袁骧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望为忽然想起前两天哭丧着脸的袁骧,顺便关切问候一句。</p>
“嗐!我们哪有什么事!”杜僖渺摇了摇头,“他明白我的用意。虽然他对我缺了点信任,不过我也没必要解释太多,事实就在眼前——我不愿他受伤,赶他走,是为了他好。虽说一般都是他保护我,但真到了生死关头,我是绝对不会拿他的性命冒险的!”</p>
说着,她坐直身体挺起胸,面上似露出一副自豪的模样。仿佛在说自己绝非无情人,是懂得保护身边之人的。</p>
望为抿唇一笑,似乎也认同了她的观点。</p>
“但是,就这么将一个关心你、在乎你的人推开,是很伤人的!”霍逢从内室走了出来,“你认为你是在保护他,可是你根本就没在意过他的想法。你只是自私地替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看似是保住了他的命,但若是你出了意外,你让他今后如何自处?你认为他就能够独善其身吗?”</p>
霍逢的语速有些快,对杜僖渺的回答显示出格外不满,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眶里闪烁着摇曳的光。</p>
话毕,他没有把最后的目光落在杜僖渺身上,而是看向望为。望为的脸庞有一半被隐藏在昏暗的夜色,另半边被灯烛照亮。看不明她的心绪。</p>
但她知道霍逢的意思。</p>
只是,她的行事作风从来如此。</p>
她身边的人,会因她下场凄惨,而她却依旧如初。</p>
她能利用的人,都被牢牢踩在脚下,不愿利用的人,她都尽量趁早推开。</p>
可是仍然有人因此付出性命,这样的代价她愈发不想看到。</p>
“那就理智些。”望为看向霍逢,“既然竭尽全力保住了命,那就要珍惜,好好活下去。能在纷乱中独善其身,不是最好的结果么?”</p>
“哈……”霍逢冷哼一声,“是吗?果然生而为神的师父就是不同。我霍逢曾经作为凡人飞升,就是做不到你这样冷情冷意。”</p>
望为眯了眯眼,凑上前去捏住了霍逢的下巴,将他抵在了墙壁上。霍逢没有闪避,而是直直对上她的眼睛。他眼神中跳动的光焰,让望为几度想转开视线。但她没那么做。</p>
杜僖渺突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略略搅扰了二人有些僵硬的氛围。</p>
边走边说,“那什么,我们明早见,出发去拿神器!哈欠……困死了。”她故作困倦,睡遁而去。</p>
独留下仍然僵持的师徒二人。</p>
“夫诸的死,我以为你能看清一些事了。”望为撒开手,终于离了那灼烫的目光。</p>
“师父是想说,跟在你身边的人下场都不会好,这便是你处处隐瞒我的理由?我早就明白了,也知道师父身份所带来的麻烦——”</p>
“不!”望为坚决打断了霍逢,“你不明白。”</p>
到如今,她还兜着那身份。</p>
当初的“警报”也该解除了,可是现在她依旧无法坦白一切,到底是在担心什么?</p>
担心霍逢无法接纳真正的自己?</p>
还是说,自己也无法接受曾经的自己。</p>
下界走一遭,望为无法说清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猜想是不是这具神身沾染了凡尘气息,也让她变得不太一样了。</p>
“夫诸是你的同僚,她被人害死,我知道师父你肯定不好受……”霍逢的回答极力想推翻“不明白”的定义,但距离真相的确相去甚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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