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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本想第一时间就回去拜会师兄的,可是毕竟受了点伤……”</p>
“无妨。”</p>
微风拂着枯枝沙沙作响,枝头的枯叶在两人的目光里翩然坠落,坠落于地。</p>
“如师兄这样随时可以飞升而去的人,还有何夙愿?”</p>
“飞升?”</p>
无天佛主冷峻的面容上罕见的浮起苦笑:“师兄我本来就是从九天之上而来的。来此界之中,不过是循着命运之轮的指引,寻一个答案罢了。”</p>
“那师兄你找到答案了吗?”</p>
无天佛主的目光凝视着俊秀的师弟,仿佛是凝视着现在,却更像是穿越了过去和未来。</p>
“师弟,命运之轮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答案。”</p>
不知怎么的,无天佛主的眼神兀然惆怅了:“我找到的是你。是你给了我答案。”</p>
“那师兄你的夙愿?”</p>
“去接你的师嫂回家。”</p>
“师嫂?”</p>
“是啊,师嫂。”</p>
黑袖之中伸出一只大手拍拍小和尚的肩头:“师兄要走了,你有什么疑问,就快点问吧。”</p>
小和尚当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他凝视着至亲师兄的眼睛,哽咽着,更想一把扑到他的怀里。</p>
“师兄,你是个重生者么?”</p>
离别的前一夜,无法大师和无天佛主对坐在涡旋岛的长溪侧畔,谈了许多。</p>
这两个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却像两个小男孩一样一问一答,在互相释疑之中慢慢探索着这方世界。</p>
“轮回者,确切的说。”</p>
“所谓重生者,大多是失败者,寻个借口逃避罢了。而轮回者……他妈的,轮回者说不定也是个逃避的借口呢?”</p>
“都是失败者。”</p>
“那师兄你要去哪里?”</p>
“无天佛国。”</p>
“位在北方星域,毗邻黑暗极域。这些地方,待你登临九天之时,自会知晓的。”</p>
“无天佛国?”</p>
“是啊,我的佛国。”</p>
“那师兄你的修为?”</p>
“七世轮回境。如果这一世我能重登巅峰的话,我的道法应该也就圆满了。待师兄我踏平无上佛国,属于无天佛祖的时代就来临了……”</p>
“师兄,轮回境是什么?”</p>
“神之道的最后一个大境界。”</p>
“九天上的神明,渡过九世轮回劫、堪破红尘万象之后,方能在亿万条神道之中捕捉到属于自己的始祖大道,走向祖境。”</p>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强?”</p>
“你这么强,为什么还说自己是个失败者?”</p>
“不要揭你师兄的伤疤。”</p>
“那师兄你觉得师弟我有天赋踏入祖境么?”</p>
“不要好高骛远。”</p>
“还有……”</p>
“不要和姓「真武」的人斗,你斗不过他的。”</p>
“可是他……”</p>
“人家又没惹你,是你成天算计人家,还不允许人家反抗了?”</p>
“为什么不能和姓「真武」的人斗?”</p>
无天佛主不说话了。</p>
“是因为真武大帝?”</p>
“真武大帝的修为比师兄你还恐怖吗?”</p>
“真武的这一世轮回之前,曾登临过九天上的数座神国,与他们的主宰者坐而论道。”</p>
“也曾亲赴无天佛国,来跟师兄我论道。”</p>
“区区论道,以师兄的佛法造诣,必可轻易拿下吧?”</p>
“是啊,拿下了,很轻松。”</p>
“师兄威武。”</p>
“先别急着威武,当时你师兄我也觉得自己很威武,修为盖绝天下的真武大帝,也没什么了不起。”</p>
“可就在我起身送客时,祂竟然跟我说什么:道法论不过我,祂还略懂一些拳法。”</p>
“?”</p>
“师弟你也不必如此疑惑,这世上有许多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一切都要凭拳头说话。”</p>
“一拳。”</p>
“其实你师兄我就有点扛不住了。”</p>
“再一拳。”</p>
“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骤停了。”</p>
“又一拳。”</p>
“还好,无天金刚佛体没有崩碎。”</p>
“最后一拳。”</p>
“实在是扛不住了,正好我也有意轮回一世,便就投魂到这方小世界里了。”</p>
“可谁又能想到真武如此高调的行事,是为下一世的秘密轮回造势呢?这人是真可恶。”</p>
“师兄……四拳?”</p>
“四拳不少了。多少修行了上百万年的老不死,连祂一拳都扛不住哪。”</p>
“怨不得师兄你对真武氏的敬畏如此之深。”</p>
“我们本就生活在巨大的落差里。等师弟你踏入师兄我这个境界时,就知道这四拳的含金量了。”</p>
“师弟,照我看来,青州二龙之争,你还是去帮一手吧。修佛之人,结个善缘总是好的。”</p>
“我倒是想去帮一手龙叶凡,看看这个真武氏到底有没有师兄你说的这么神。”</p>
“唉……早知道师弟你的头这么铁,我就应该留几位梵州佛帝给你护道的。”</p>
“可惜呀,只一个甲子,师兄我就把他们灭干净了。”</p>
“其实也不愿你师兄我。我一说送他们去侍奉佛祖,他们一个个的就要跟我拼命,显然是佛心不坚。师兄也就发发慈悲,送他们往生了。”</p>
“师兄……”</p>
“师弟,你看,朝阳升起了,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了。”</p>
“师兄……”</p>
“师弟,再见了,希望这一次再见不是永别。”</p>
“师兄……”</p>
“师弟……”</p>
“师兄,祝你幸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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